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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2页）

“好吧，这不是我的错觉，至少我的想象力没法想象出这样一个的帕特里克。”玛丽很快地冷静下来。

“好久不见。”

埃斯特拉已经站得远远的，这里独留玛丽和他。帕特里克面对着这位看起来很坚毅的英国姑娘，内心毫无波澜，显然他没有特别深刻的感情促使他面对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时，让他想起什么。既然不知道先说什么，但是打一声招呼总是不错的。

玛丽的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她脑子里第一个浮上来的念头就是马修——帕特里克回来了，马修该怎么办？

“最近唐顿总是流传你回来的消息，我还不相信。黛西——一个厨房女仆言之凿凿地说她亲眼看见你曾经在唐顿走廊上出现过。”

“不，”帕特里克愣了一下，“我之前没有来过唐顿。”

“为什么不写信回来，你出现得太突然了……”玛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努力把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甩出去，挤出一个笑容，“好吧，你还活着，是一个好消息，晚饭前我们先去见爸爸，他一定会很高兴。”

“等等，玛丽，嗯，我不打算告诉他我还活着的消息，暂时不打算。”帕特里克既然开口，打算把他的来意一口气说完，“你听我说，我失去记忆了，我记不起关于唐顿还有关于你们的一切事情。”

“所以你才没有写信告诉我们你幸存下来……”

“是的，但是我找回了我的身份，露西亚告诉了我一些事。我听说你们已经找到了新的继承人，他是个不错的家伙，”帕特里克看到玛丽的目光立刻变得警惕，内心忍不住一晒，“我无意再继承唐顿，我觉得唐顿保持目前的现状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说呢？”

玛丽惊讶地看着他，“但是法律……”

“我有我的办法。”帕特里克说，“在事情落定之前，我打算向格兰瑟姆伯爵保守这个秘密。”

玛丽沉默了，她羞愧地发现她内心深处并不想努力劝说帕特里克回到唐顿，他的提议正中她的下怀。过了一会儿，她问道，“那为什么你出现在这里？”

“为了巧遇你，玛丽，运气站在我这里，我们正好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

“为了我？”

“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帕特里克说，“既然我也不打算继承唐顿，我想你一定没有什么必要再保持这个婚约。”

“噢！”玛丽已经忘记他们之间还存在一个婚约，“当然。”她说，“这个婚约本来就不是正式的，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她顿了顿，“你为此特意跑一趟，是为了她吗？”

她把目光投向远处那道令人赏心悦目的身影。玛丽发现她的身姿和她常见的姑娘不一样，那道身影虽然纤细，但不赢弱，挺拔的腰背仿佛充满了野性难驯的力量。

帕特里克露出一丝微笑，“是的。”

“我真羡慕你，帕特里克，我也想尝试一次爱情的滋味——不考虑任何一切利益和后果……”玛丽说。她尝试过一次，但是那次给她带来的甜蜜太过短暂，留下了太多的伤心，惊恐和麻烦。

“你会的，我至少看见了一点爱情的影子在你的眼睛里，你一定爱着什么人。”帕特里克意味深长地说。

玛丽闭起眼睛微微偏过自己的脑袋，想躲避帕特里克的目光，她蹙起眉毛，“哦，帕特里克，我以前就讨厌你这一点，在你面前，似乎没有秘密可言，你太过于精通看透人心，让人无所遁形。”

“我是这样的吗？”

“是的，你是。想想一下我们以前，做一对知心的兄妹我觉得已经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了，但是非要我们做夫妻，我真抗拒这一点。”玛丽扬了扬下巴，“你能看透她吗？我怀疑彼此互相看透，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当看透一个你爱的人也深深爱着自己，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美妙的吗？”

玛丽承认自己被伤害到了。

帕特里克的目光瞥了一眼她身后，远远有一个女人从屋子出来，向他们走来，他抓紧时间，确定了一句，“我们达成了共识，是不是？”

“是的。”玛丽说。

“再见，玛丽，我会祝福你。”帕特里克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往埃斯特拉的方向跑过去。

玛丽一直看着他奔跑的身影。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最大的烦心事，就是下午茶不小心吃了太多的点心，要如何体面地塞进晚上的裙子里。

“那是谁？”柯拉，格兰瑟姆伯爵夫人问。

“不是谁，”玛丽回过头，“一位路过的绅士和他的妻子，他们来问路。”

“哦，晚餐快开始了，你应该更衣了，我真心希望今天你的态度能客气一点。”

玛丽敷衍地点点头，等她再回首时，帕特里克和那个姑娘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