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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危险（第2页）

张未然专程从驾驶座回过头来看她：“你不知道？”

“你别看我，好好开车啊！”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看着前方开车！”

“哎，”张未然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车子和他磨合良好，行驶流畅：

“你们金银花公司，是纳税标兵企业。去年县里特地开大会表彰，就在湾畔广场开的，真是人山人海。县里还特地租了大红的荣誉花车，展示的企业里，你们单位安排在第一辆车...我记得还有个什么‘先进用人单位’、‘优秀企业家’的称号。反正，你爸爸可是本地的名人。提起他，都是要竖大拇指的。有这个名头，是个人基本上都会礼让三分。哎？你这个女儿怎么会不知道？”

裴舒白没说话。

“要说你们单位是向明供应链的VIP，我是服气的。”张未然心念一动，忽而用上最夸张的语气：“哎，可惜，VIP也不管用。照样被人欠账。”

“你再气我试试？”

张未然转过头来看她，露出一个贱贱的

笑容。

“看前面！”

“主要是经销商里，没有人可以替代李向明。”季大叔被戳中痛处。

“季大叔也是饲料厂的？”裴舒白忽然问他。

如果他否认，这个同盟就是个假的。

季大叔看了看裴舒白，脸上一丝闪躲。先前他不提自己的公司，是因为觉得无地自容。当年英武金银花厂可不如他们四季饲料厂资历老、产能高，而现在金银花厂已经是经销商VIP了，不过…他叹了口气，讲起自己的公司：

“是啊。我以为他就拿捏我们厂，没想到你们厂在李向明那里也是这样。哎，其实我的厂子，以前做得很大的，也是我们县里的主力单位。可惜时代变了，搞企业改制，搞承包经营责任，搞市场经济，销售这一块的竞争是越来越大，上头下指标好日子不在了。销售这事情，我是真的没办法，只能靠李向明。”

“企业改制，已经许多年了吧？要改，早就该做调整了。”裴舒白虽然不清楚她父亲的地位，但改制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她出生的时候碰上企业改制，改制潮一路从沿海蔓延到洞庭湖，裴老头就是那个时候接下的药厂，后来才陆续发展出饲料厂等以金银花为主要原料的综合性公司。她哥哥裴舒金告诉过她，他小的时候，父亲还会回家的；可她出生以后，厂里的事情越来越忙，裴老头几乎就没回来过。

季大叔僵着脸看裴舒白，心里

更不是滋味：“调整？谈何容易？你们公司不也要靠李向明做销售？”

裴舒白萎靡下去。

季大叔不愿打击她，安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介意。主要，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那时候，我们厂光是安置下岗职工就花了大心思、大力气。何况，经营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以前厂里都是按需生产、只管生产就行，哪里要考虑销路的事情？市场就那么大，李向明早早地铺了网子，我们单个厂子，争不过，都得依赖他。”

“那卖到外国去呀？”裴舒白想到了景初，“我们不是加入了WTO世贸组织么？”

季大叔大声笑了：“小裴总，外国市场能打开，外国竞争对手也能进来呀！何况，卖到外国去？哪有这么容易？语言、法律、文化、运输，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得安排，不搞个十几二十个人的部门，哪里能做得到？那养这个部门要花多少钱？这个部门又能给公司做出多少生意？”

他又叹了口气，下结论道：“小裴总，你这么年轻，刚搞公司不久吧？”

裴舒白没答话，但这回她不是沮丧，她在想：原来景初这么厉害的？

突然，张未然猛打方向盘，急拐三次，压实线连超两车，将车上两个乘客都甩到窗上。

“哎哟！张队长你怎么了！”裴舒白惊叫。

张未然一脸严肃：“有车。”

“什么？”

“我们被车跟踪了。”

鱼：提问，张未然同志

本次驾驶合共应扣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