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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临柩山狩猎场（第1页）

“首先，是阎都。”

祝弃霜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空白本，在上面粗略地画了一个形象。

他握着笔的手很稳，只不过因为看不见，画出来的东西有些一言难尽。

a1从他歪歪扭扭的线条里勉强分辨出了象征阎都的泪痣和丹凤眼，有些难绷地说道：“你都看不见了，就好好休息吧，别画了。”

祝弃霜的手顿了一下：“写在纸上会让我的思路更加清晰。”

他的眼睛上比起出院前缠了一大圈绷带，倒不是病情恶化了。

他换的新道具感受之眼必须要闭眼才有用，但他不是天生的盲人，总是会不自觉地睁眼。

为了避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干脆拜托护士把眼睛缠上了绷带，一劳永逸。

不妙的预感萦绕在他的心头，祝弃霜第二天就申请了出院。

回到了光岭华园，也就是他和祝引川常住的房子，家里果然空无一人。

他在象征阎都的人物形象下画了一个叉，又画了一个箭头，指向后面。

祝弃霜思忖了一会，在箭头后画上了一个长头发拿着法杖的笑脸小人，虽然线条凌乱，a1还是分辨出了这个人是在卓戈监狱里被祝弃霜亲手捅死的那位主教大人。

他跟在后面落下一个加号，画了一个半人半蛇的卡通形象。

笔停顿了片刻，祝弃霜在最后又画下一个等号，用笔随意地圈了几笔，形成一个诡异混乱的圆，象征宿於。

“你在画什么？”a1问道。

“人。”祝弃霜慢条斯理：“阎都，亚萨和沙利叶，还有那个……”

a1警告过他不能直呼祂的姓名，祝弃霜便用隐喻代替。

“我不是说你在画谁。”a1的声音相当嫌弃：“我只看到你在纸上画了四个大饼。”

祝弃霜叹了口气，没有对a1的评价生气，将本子举起来：“你应该对一个盲人宽容一点。”

他边转动着本子，边说道：“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我能感觉他们三个人是不一样的。”

“本体和化身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a1一点也不意外他的疑问：“化身就像人一样，会被环境和自身经历影响，所以自然也会像人类一样，发展出不同的性格。”

“化身啊。”

祝弃霜轻轻叹了口气：“唯一能肯定的是。”

他在画板正下方画了一个爱心，和他刚刚画的内容互相对立。

“祂和爱神，是敌对的。”祝弃霜语气肯定。

不论是在第一季里仇春杀了阎都，还是祂在教堂里毫不犹豫地捏碎那枚神格碎片，都很清楚地表示，祂对这个游戏充满恶意，也可以说——是对爱神的无尽恶意。

祂是什么?为什么要破坏这个游戏？

祝弃霜想起第一季阎都对他莫名而起的恶意，还有他说的“为了杀一个人”。

当时他以为阎都只是在胡

说八道，现在想想，或许他要杀的那个人就是“爱神”，只不过他只有要杀一个人的目标，而分辨错了要杀的那个人，才对自己产生了恶意。

a1无奈：“我和你说，就是想让你知道，化身只是化身，灵魂的一粒米粒，即使落在土壤里，也不会对其本身有什么影响。上次祂没杀你只是巧合，你可千万别想着再利用神之间的斗争做什么，你只是个人类，只有一条命，无论是谁，碾死面前招摇的草芥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祝弃霜撑着下巴，定定地看向前方，a1的语气僵了一下，如果它有实体，估计这道目光就要钉在它身上了。

祝弃霜没说什么，将本子放下：“知道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