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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2页）

开门的动作又轻又慢，但是老旧的门还是“吱——”的随她动作缓缓叫了出来。

何唯听着声音，五官不安地皱在一起，心也跟着怦怦跳。

门刚开了一点，里面一阵力道猛然将门拉开，何唯慌张害怕的眼神对上何芸怒意冲冲的双眼。

屋子里没什么光线，房间内也没有开灯，何芸发枯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动怒的模样在暗处显得有些瘆人。

“妈……”何唯收回开门的手，心虚害怕地攥紧校服边。

何芸冷脸盯着她，半天了一句话都不说，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过了好很久才听她问：“去哪了？”

“去同学家，太晚就在她家睡了。”何唯早已准备好说辞，一边说一边想赶紧进去躲回房间。

她刚进入，何芸“嘭”地甩上门，随即一把拽住她，脸上表情生气又讥讽，刻薄地说：“就你这样的烂货，哪个当爸妈的敢让你跟他们孩子来往。”

何唯奋力抽回手，忍下情绪回避与她的冲突，何芸依旧不依不饶责骂，拽着她狠狠打了几下。

吃痛的何唯梗着脖子对她回吼：“我说了你又不信，那你问什么，我是烂人你管我干嘛！”

何芸被激怒了，嘴里骂骂咧咧地和何唯来回推搡，一气之下把何唯的校服外套拉链给拽了下来，动作迅速，拉链还夹到肚脐上的肉，刮翻了皮。

“嘶——”何唯咬牙吸了口凉气。

何芸盯着女儿大胆暴露的穿着，眼珠子都要出血了，她静了静后，抬手冲上去给了何唯重重一巴掌，打得何唯眼冒金星站也站不住。

“不三不四的东西，你穿着这样是不是就等着那些男的来上你！”

何芸一边打一边越骂越难听。

何唯被打得蜷缩在角落里发抖，忍无可忍后猛然抬头截住何芸手腕。

她刚才脸上挨的那巴掌此时已经红肿，双眼充血眼泪止不住地流，看着母亲的眼神充满了困惑与恨意。

何芸喘着粗气，咬着牙瞪她，逆光之下蜡黄的脸发黑发青，她直勾勾地和女儿对视着，没有半点怜爱，反倒像是透过她在看腐烂的垃圾。

两人僵持对视，何唯手上力道收紧了些，本该回击的她，眼神里却无法控制地流露出恐惧。

她嘴唇在颤抖，脑袋里耳鸣声嗡嗡不停。

恍惚间好像听到江如玫不停地在她耳边说“太没用了”、“你太脆弱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秦媱浑身发抖半天也没往下说台词，赵林不得不出声喊停。

刚刚那段很好，但是秦媱迟迟没有往下演，他明白秦媱刚才的畏惧是真心流露的，权当她是被对手震慑住了。

乔乐跟着导演后头围了上来查看。

饰演母亲的项云立马从戏中抽离把秦媱扶起，关切地看着刚动手的地方问她：“没事吧？都怪我刚一下子没控制住，下手太重了。”

秦媱揉了揉眼，把眼泪憋了回去，带着几分羞愧向项云和工作人员致歉：“没有，云姐你演的太好了，是我没接住戏，对不起，实在抱歉。”

走戏的时候就说好是真打，项云作为演技精湛的老演员，让秦媱受影响的不是对方的动作，而是一个冷静嫌恶到可怕的眼神，就足矣让秦媱陷入噩梦之中。

“没事，刚你被拉链夹到了吧？我看你还是处理很好的。”秦媱的态度赵林都看在眼里。

拉链夹到肉这是意外不在动作设计之内，刚才两人都投入其中继续下去了。

项云理解秦媱的失误情况，她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

赵林看看时间，干脆喊了休息。

秦媱懊恼自己的状态，但与其浪费大家时间，还是得先调整好。

她脸色有些苍白地坐在休息区，闭眼让化妆师补妆。

等化妆师弄好离开后，乔乐马上给她递水杯和小风扇。

戏在华东区的城市平海拍摄，平海向来比较热，今天室外温近四十度，秦媱本来就休息不好，要是中暑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