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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卫衍转身,看向萧元烨。
没说话,掌心一转却再次起了风,眨眼间四周的雪花便凝成了冰!
杀意再起。
卫臻心头一紧,正要说话。
拐角处突然一道身影一瘸一拐冲了过来,朝着这边大喊道,“大公子息怒,息怒啊!这可是当朝二皇子,你若杀了他,必要牵累丞相府,还有卫臻啊!”
说着,看了眼卫臻时候,慌忙扶住萧元烨,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他,道,“二殿下,使不得啊!无论怎么说卫大公子与卫臻都是丞相府的人......”
凑到萧元烨耳边,才说了重点,“二殿下息怒,卫衍死了便是死了,可若是卫臻死了,殿下恐怕要给她陪葬......”
一瞬间,萧元烨眯眼盯住卫臻,脸色复杂起来。
卫臻凝眉,没听到他们最后一句说了什么,只是目光定定落在那瘸子脸上,十指缓缓嵌入掌心。
那一张坑坑洼洼的脸,不是她那个易了容与楚明玉生儿育女,吃她肉、喝她血的丈夫顾长卿又是谁?!
卫臻浑身僵住,任由学渣子打在自己脸上,一片冰凉刺痛,拳头不由攥了起来。
身侧,燕雏也愣住了。
她抓着卫臻的手,嘴唇颤抖,低低呢喃出一句话,“夫、夫人,他是楚明玉的丈夫,该、该不会便是大爷吧?”
西北风迎面而来,吹散了她的声音。
前方的人并没有听到,唯有卫臻眼珠微微颤抖着,“是他。”
那宫里的贵人,该不会就是萧元烨吧?
若没猜错,那可真是冤家路窄!
卫臻瞳孔缩了缩,盯着萧元烨和他身边那蝇营狗苟的男人,眼底一片血色。
前头男人拽着萧元烨离开,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时,眼底露出一丝丝鄙夷与厌恶。
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卫臻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厌恶和嫌弃。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衣襟半敞,看上去的确不是很体面......
可体面是什么东西?
卫臻回神冷笑一声,眼底沁出一片泪意。
她都快活不下去了,谁还顾得上为一个人渣守着牌坊?
目光扫过前方离开的人,万千悲苦最后只剩下浓稠恨意,转身缓缓系上扣子,看向了背后的翠微楼。
风雪茫茫笼罩下来,却早已不见了卫衍的影子。
唯有楼里面,传来一阵呜咽的琴声,犹如软刀缓缓拉过心头,闻者落泪。
“好像是大公子的琴声......”
燕雏失神,“以前他从不弹奏这样哀伤的曲子。”
“是啊,以前从不。”
卫臻举步走进翠微楼,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记忆深处还是那少年坐在阳光下,一曲琴声起,便是万千好风华。
是她毁了他。
卫臻心头颤抖,站在门口看向前方的高台,却见他端坐在琴前,带血的十指在琴弦上飞舞,血色四溅,垂眸敛眉模样,仿佛世间万物早已难入他心。
发丝凌乱着,血迹沾满了脸,破碎的美令人心中震颤,台下恩客大把的银子往台上扔,有人尖叫起来,“换一首!给老子换一首!”
“老子不要听这种半死不活的,给老子来一首《殿中欢》!”
台上的人毫无反应。
任由四周污言秽语四起。
卫臻心如刀绞,扫了一眼四周宾客,“滚,今日翠微楼,我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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