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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要害（第1页）

4要害

“你别过来！别过来！”李楠丢掉手机和塑料袋两手撑地往后退，但脊梁本就紧紧贴着墙壁哪还有路可走，他感到一股冷风从脖子后的垃圾洞吹出来，继而有双冰凉的小手卡住了他的后颈。

李楠怪叫着弹跳而起，就在此时，楼道的灯亮了。李楠发现，站在跟前的是个九岁左右的小男孩，穿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手提书包满脸疑惑地看着他，显然也被他吓得不轻。

“爸爸。”孩子又叫了一声。李楠这才吐出一口气，扭头去看，见垃圾洞的洞沿上耷着一块被压断了的白菜帮子，摸摸后颈，手上沾满菜汁和冰渣。他颇为狼狈地捡回手机和装着白菜馒头的塑料袋，站起身轻拍孩子的脑袋：“黑咕隆咚的待这儿干吗，吓死我了。”

牵着儿子走到门口，李楠边掏钥匙边问：“你妈妈呢？”儿子摇头：“不知道，放学后等了她很长时间也没等到，所以蒋老师就送我回来了。”“嗯。”李楠推开门，低头拿过柜边的拖鞋，“一个人在楼道里怕不怕？”

儿子继续摇头：“不怕。”“哟，我家冉冉长大了啊。”李楠掩好房门，边脱鞋边望着儿子，脸上一副满意的神色。冉冉没说话，过了一会他问：“爸爸，你刚才怎么摔倒了？”李楠刚刚绽放的笑容僵住了，他不愿回想适才的经历，遂轻描淡写道：“还不是该死的电给停的，楼道里太黑看不清楚，摔了一跤。”

李楠换完鞋，接着帮儿子换。冉冉配合地伸着脚：“刚才——没有停电啊。”李楠的动作慢慢停下：“你说什么？”“一直都有电呢。”冉冉将书包撂到沙发上，一脸疑惑地挠着头发，“你也不知怎么了，隔壁的王叔叔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他，还让他别过去。”

“王叔叔跟我打招呼？他刚才下楼了？”李楠彻底愣住。冉冉从他跟前驳身而过：“你肯定是得了夜盲症，最好去看看医生。”李楠继续发冷。冉冉推开厨房的门晃着走进去，不一会儿又晃出来：“爸爸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

“呃，我——现在就去做饭。”李楠心不在焉地站起身，将馒头和白菜提到厨房。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冲出厨房开亮家中所有的灯，将屋子每个角落巡视一番，最后又奔向阳台，“哗”地撩开窗帘朝外探望。

女主人瞿丽拧开房门，见丈夫冷气森森地盯着他，吓了一跳：“你在干什么，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上哪儿了？”李楠阴着脸，“为什么把孩子一人扔在学校？”“我去找工作了你不知道吗？逛了三家人才市场出来都快七点了，还以为你去接了。”莫名遭遇喝问，瞿丽自然也没好气：“看你的样子又在医院受气了吧，有气也不能总照我身上撒。”

瞿丽连鞋也不换直接跨进卧室，之后又推开卫生间的门：“干嘛把所有的灯都开着，有钱烧的慌呀？”“行啊，教训起我来了。”李楠横眉竖目看样子就要动手。瞿丽快走几步把脸伸过去：“打呀，你打呀！小的打死了，现在把我也打死，就遂了你的意了!”

李楠一个嘴巴抽过去，准备打第二下的时候，冉冉“哇”的哭了起来。李楠的手停在空中，像被什么东西戳中要害，表情显得异常苦痛，整个身子慢慢佝偻下来。瞿丽捂着半边脸冲进卧室，重重把门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