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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宝石镇十一（第2页）

纪璇想对他微笑，结果只能勉强扯了一下嘴角，她说：“不用担心，姐姐很快就会出去了。”

笑笑用小拳头捶了一下桌子：“不会的……周辰已经招认了，是我答应做目击证人，警察叔叔才给姐姐一个揭发周辰的机会，不然你就要被起诉了！姐姐，你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起在一起生活的！你答应过要收养我，不然我会被那些人带走，我不要！”

纪璇用手盖住眼睛，她声音低沉：“如果你是来劝我招供的话，可以走了。我没有杀人，没有犯罪，也什么都不知道。”

笑笑回头看了一眼中年警官，对方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他舔了舔嘴角，语气小心翼翼地说：“姐姐的律师不是傅姳妍吗？她怎么不在这里陪你？我刚才明明在警局看到她了呢。”

纪璇猛地抬起头，她的目光亮得惊人，急切地问：“小妍来警局了？她在做什么？”

笑笑眨了眨眼睛，天真地歪着头问纪璇：“难道姐姐是在等傅姳妍？我看到她正在与明光集团的律师团谈判，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纪璇的声音有些发抖：“她身边……没有其他人吗？”

“没有。”

“好，我知道了。”纪璇的眼眸又暗了下去，但脊背依然挺直。

还没有到认输的时候。

见纪璇仍然纹丝未动，笑笑着急道：“姐姐如果再等下去，傅姳妍会与明光集团的律师达成协议，把柯柳死亡的主因推到你身上，让你分担一部分罪责，周辰就可以从轻发落，而你也会坐牢的！姐姐现在赶快揭发周辰的罪行，先他们一步，才能争取到最轻处罚，如果操作得当，缓期执行、争取保释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会说的。”

“姐姐不要再相信周辰了，他都亲口承认自己杀人了，及早与他划清界限吧！”笑笑扑到桌子上抓住她的手，哀求道，“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变得比他更好，姐姐不要再看他了，看看我好不好？”

纪璇摸了摸笑笑的头顶：“你还小，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只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能让我去信任，如果这一次失败了，姐姐向你保证，今后再也不会犯错了。其实……笑笑，就连你是否值得去信任，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笑笑露出受伤的表情，他握紧拳头，跑出了审讯室。

时间是一种感官属性。

一生光阴可以弹指一挥间，也可以度日如年。

在漫长的等待中，纪璇彻底失去了时间观念，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她仿佛变成了幼儿，回到在襁褓中等待母亲的时候，那种焦急和渴求让人无法忍受，她因时间的未知而不安，幼小的孩子不懂得时间的存在，她不知道母亲过多久才会回来，看不到就等于消失，所以孩子才会哭闹。只有母亲出现的刹那，对孩子来说，才是世界重新开始运行的那一刻。

警察一开始还诱导她招供，后来也不怎么来了。

纪璇甚至有点期盼见到警察，起码能听到人说话。她不知道的是，这就是审讯的威力，对没受过相关训练的人来说，封闭的环境可以最大限度隔绝人的社会属性，最后只剩下接近本能的原始情绪时，才是突破的好机会。

中年警官再一次来审讯的时候，循循善诱地劝她揭发周辰，语气如春风化雨，而她是那个行走于荒漠的旅人。

只要跟着他的话走，就能到达绿洲。

纪璇死死掐着大腿，机械地重复着：“我没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感觉快要到自己的极限了。

以至于后面傅姳妍出现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找到了你说的人！小叽！你是无辜的！”

时间倒回到昨天，纪璇在拨打傅姳妍电话，无人接听之后，一个人思考了很久。

她取出一盘洗好的葡萄，漫不经心地拿起一颗。

突然间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但很可能起决定性作用的人。

笑笑嘴里提到过的孙婶。

仔细想想，这名只存在于她和笑笑的对话中的保姆很有意思，她所看顾的孩子每天晚上都会跑出去捉蛐蛐，难道她从未发现过吗？

好的，现在你的脑海中出现两个选项。

一，孙婶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