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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宝石镇五（第1页）

就像每一个哄好孩子睡觉，终于准备去放飞自我的大人一样，纪璇关好门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无需开灯，月光已经足够人看清周围的摆设。

她来到一楼客厅，蹑手蹑脚地从冰箱里端出一盘葡萄，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不知道为什么，她笃定周辰今晚一定会回来找她，决定一边吃葡萄一边等他。

水流小小的，落在葡萄的表皮上，像是山间流淌的泉水，借着月色，让人整个人都宁静而放松。

她给洗好的葡萄沥水，一边轻轻哼着歌，是那首作为手机闹铃的《送别》。

五音不全的人不一定就不爱唱歌，由情感抒发而歌唱是人的天性。为了不扰民，纪璇也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声地唱两句过过瘾。

“天之涯，地之角——”她正要转身，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唔！”

身后立刻传来周辰压低的声音：“是我。”

纪璇绷劲的身体一松，要不是他捂住自己的嘴，恐怕她的叫声会把笑笑吵醒。

她点点头，周辰松开手。

这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被这么一惊，葡萄稀里哗啦地落进洗菜池中，一会儿又得重新洗。

她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才想起自己哼歌的时候他应该就在房子里了。

纪璇的脸一下子烧得厉害，她又羞又囧，捡葡萄的手一用力，不小心捏碎了一颗葡萄。

周辰探身过来，帮着她捡水池里的葡萄。

他没想到纪璇很喜欢这种罗马红宝石葡萄，这次的梦里全都是这种葡萄，约莫是被傅姳妍投喂过。

比起一些特殊水果，弄到这种葡萄没什么难度，每年丰收季节家里都会采购一批，今年的货应该还没到，如果出梦境的时候他还活着，可以都送给她。

周辰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我来洗吧。”

纪璇：“你笨手笨脚的，会吵醒小朋友。”

周辰沉默了。

作为一名一分钟内能完成枪械分解组装的前特战队成员，他觉得自己的手脚应该不算笨。

但是被她这样说，却一点都不觉得生气。

周辰从善如流地后退，靠在后面的料理台边上，双手随意地撑着，完美的倒三角身材随着脊背肌肉的微微隆起而显露出来，月光洒在上面，如身披银铠的战士，护卫着不谙世事的公主。

他耐心地等着纪璇洗好葡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找到一处刚好完全被月光覆盖的角落，塞了两个抱枕过去，抱着葡萄碗坐了下来。

惬意得不像是在与一个凶案嫌疑人打交道。

他注意到纪璇一直光着脚，眉头有点不认同地皱起来，去门口拿出一双拖鞋给她穿上。

“女孩子注意脚别着凉。”

纪璇歪头看他：“你很有经验啊。”

“我爸比较有照顾我妈的经验，从小看到大，再笨也学会了。”周辰坐在她对面，“你带回了一个小孩，是家里的亲戚？”

“柯柏的私生子，没了爸爸，看着很可怜就带回来了。”纪璇不太在意地说，她目前倾向于认为笑笑是她忘记的童年伙伴，与梦境关系不大，至少比这个总在她梦境里出现的前男友正常一些，“我在警方那里看到了你出入柯柏家的监控记录，还有你与柯柳一同离开的画面，那天晚上在柯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辰眼眸低垂，他拿起一颗葡萄，在手里抛接。

“应该就如同你看到的一样。”他语焉不详地道，“你不用担心我，只要注意保护自己就行了。”

纪璇没有放过他，她直视他的眼睛：“周辰，你没有杀人，对吗？你知道柯柳在哪里吗？”

“小纪，这件事很复杂，我没办法告诉你太多情况，会对你不利，如果你相信我，一定要记住我今天白天对你说过的话，只要你能坚持下去，我们就能撑过这一关。”

纪璇靠在抱枕上，她印象里，周辰不会说无关紧要的话，做事手段直接有效，很少会这么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