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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努力就行（第2页）

那个梳着高马尾穿着白T恤，未来本该充满无数可能的姑娘，再也没办法体会以后的冷暖晴雨。

这个结果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无力的同时，更让穆予觉得难受。

心神恍惚之际，一辆警车闪着警灯从大门外驶了进来，在穆予不远处停定，随后警灯熄灭，两位民警从主副驾驶下来，分别打开后车门。

“请吧，两位。”话落，从后座应声下来两个人。

穆予没怎么在意的望过去，视线恰好与其中一张挂伤且情绪未消的脸对上，目光一定，对面那张脸更是空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愕然，旋即微微别开脸，隐晦的表露出些许闪躲的情绪。

“不是吧，警察同志，我俩就是闹着玩的。”另一个被带下来的人原本是想陪笑脸，但一做表情就扯到了伤口，呲牙咧嘴的求放过。

“闹着玩？”明显活跃一点的年轻民警哑着嗓子数落，本来今天事情就多，大晚上的还出了趟警心情更是烦郁，直接摆手示意别墨迹：“闹着玩能见了血？还吓的人报了警？行了别废话，赶紧进去吧，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收着点脾气，现在知道服软啦？没用，进里面降降火吧，做好笔录，然后打电话各自叫监护人来。”

紧接着又训一句：“可都长点记性！”

目送着同事带着两人进去，那民警叉腰站了一会儿，才偏头看向旁边一直静静陪站的穆予，拿着车钥匙走近，问：“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这民警讲话的调调有种讲段子般的喜感，好巧不巧，正是不久前联系她的那位。穆予于是说明来意。

那民警揉着眉心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恍然点头道：“哦是你呀，那来吧，这边。”说完，率先走在前面带路。

一进楼里，像是拧开了音量开关，吵杂的声音逐渐变大。

虽然是晚上，但派出所里人却并不少，灯火通明，有值班民警坐在电脑桌前，疲惫的敲着键盘听着面前围一堆儿的两方人理论。

刚才打架进来的两个人原本是被铐着进来的，这会儿见情绪都稳定下来，民警也就解开了手铐，正在做笔录。

穆予路过的时候，一个在继续讨好求饶，试图商量着不叫监护人，正说到让民警就把他当个屁给放了吧。而另外一个，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揉着手腕，视线半垂，不知在想些什么。穆予走过门口，他像是感应到一样，抬头刚好与她对上视线，又慢慢滑开。

穆予直接被带去了另一间会客室。

室内的灯光同样白的晃眼，民警小郑先给自己接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下，这才觉得缓过劲儿来。他又另外拿起一个纸杯接了水，转身走到桌边，推到了对面。

坐下后，摊开笔记本先是问了些姓名等等的基础信息，随后直奔主题：“你和周小芝是什么关系？”

由于这不是刑事案件，此时也并非审讯，民警的态度说不上粗暴淡漠，但也严肃，问话走的也不是审讯的流程。

周小芝就是小芝，穆予低垂视线，落在对面民警的纸笔上，今天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小芝姓周！

“有时会通书信的关系。”穆予默然片刻，如实回答。

可是这个回答，听在人耳中显然觉得很不走心。

对面，小郑警官一直观察着答话人的表情，她的神情极为坦诚认真，不似在开玩笑。让他习惯性想拍桌的动作忍了下来，收掌调整了一下握笔动作，审视着又问：“那你们经常会通信吗？手写信？现在网络通讯这么发达，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低效的方式呢？”

没错，就是低效，信件不比发讯息，一来一回时间跨度长，浪费时间不说，可能同一个话题三两天过后，就过期了，已经没有交流的必要。在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不敢说没有人写信，只能说很少，一般人不会，一般关系的人也不会。

“不经常，是手写信，是一直以来保持的习惯！”

“通信中你们一般都会聊些什么？”小郑警官已然有些不耐烦，他觉得对面这人莫不是在驴自己。问她也答，可答的全不在他想听的点上。这在他看来，不免有敷衍的嫌疑！

“大部分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有时，也会聊一聊生活上的琐碎变化。”

小郑警官听到这里，不准备继续这么忍着耗下去了，曲指敲了敲桌面，提醒说：“我希望你能摆正一下自己的态度，这虽然不是一起刑事案件，但有人自杀死掉了，照你说来，你俩只是一般关系，那为什么她在最后的信里，会想要向你求助呢？”

穆予听到这里抬起了头。

对面的小郑警官迎上她的目光，肯定的点了点头，深叹口气又补充一句说：“可是让人遗憾的是，信只差了一步，却没有寄出去！”

这也是小郑警官不理解和惋惜的地方，明明，两人身处在同一座城市，比起书信，可能只需要一个电话，一条短信，结果就会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