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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第1页）

测算。

第三次的卦象显示朱炎可为帝，大有所为。

即便如此，柳成荫也心怀疑虑，非常谨慎地对朱湛说：“皇子朱炎有储君之命，可为太子。”

柳成荫的预言没有错，但是他进行了三次卜算，于壮年过劳猝死。

桌面洁净，窗户大开，周雪意坐在窗前，抬头便是星光灿烂。

今夜，她要对帝王之运进行卜算。

漫天星辰，周雪意定位到属于朱湛的那颗，定位到朱烨、张皇后，甚至找到了江云鹤，却没有找到属于江毓容、江菱波以及江善和的星辰。

六年前，有一个老人造访望玄宫，周雪意跟随在柳成荫的身侧待客。

“大司命，老朽听闻每一个人在天上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辰，人死则星灭——老朽从绛州前来只为一件事，求大司命告知我的女儿以及两个外孙女，如今……可还在世？”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名叫江让，是江善和的父亲，江毓容、江菱波的外祖父。

“璀璨的星光属于耀眼的人物，籍籍无名的人在天空中固然拥有自己的星辰，然而那颗星辰黯淡微小，ròu眼不可及。”

“天空中已经没有江娘娘以及二位公主的星辰。”

江让曾是朝廷地方官，收到宫里“江善和失踪”的消息后，费尽心力寻找数年，也曾问过几个星算师，星算师们说，根据星象，江善和已经死了。

江让潸然泪下：“死要见尸啊！十二年了——为什么连尸体都没有。一个被废的皇后……何以至此？”

“您相信家师白叶曾经的预言吗？”

“这个假预言！让我的女儿到了那处处是束缚、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如今生死不明！”

“那您今日何必再来问我呢。”

江让的苍老、柳成荫的叹息，经过六年时光依然那么清晰。

在送走江让后，年幼的周雪意曾经问过柳成荫，江娘娘她们还活着吗。

柳成荫摸摸她的头，眺望长空：“也许他们活在另一个世界吧。”

人死之后会去另一个世界，这是一种安慰别人的方法。那时周雪意认为江皇后她们已经死去，然而今夜，回想起过往，惊觉柳成荫的话别有深意。

“难道，师父一直相信白叶师祖的预言是正确的？”

“难道，师父早就知道了山海界，知道江娘娘去了那里？”

周雪意是柳成荫最看重的弟子，柳成荫是白叶最看重的弟子。并且，白叶早就宣布，他选定柳成荫作为下一任大司命。

十八年前，白叶为救江毓容和朱炎死于妖怪之手，后来是那个山海界的颜长老救了两位殿下。身为新任大司命的柳成荫和这位颜长老有所交集是正常的事情，因此得知了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他特意对江让说起那个预言，是一种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