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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鱼村（第4页）

花念屏：“很奇怪。”

金檀蹲下身子：“怎么说？”

花念屏指着那些剑痕：“这些剑痕与其说是为了杀人不如说是为了给人看的，你看，剑痕分布非常均匀。”

金檀皱眉：“分布如此均匀，难道是怕别人看不到？”

“有这个可能。”花念屏将尸体翻过来，“这种做法有两个可能，一种是昭告所有人地上这个人是他杀的，另一种就是用剑痕掩盖真正的致命伤。”

花念屏手指在尸体头骨摸索，在后脑处摸到一处凹陷：“在这儿。”

花念屏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剪掉那处的头发，露出坑坑洼洼的伤口。金檀仔细观察那处伤口，在皮肉中发现些许颗粒：“这是什么？”

花念屏用镊子夹下那颗粒放在手指上碾压，质地很硬，而且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掉下来的：“石头，准确来说是石头上掉下来的碎屑。”

金檀：“石头砸死的？”

花念屏点头，扒开伤口检查出血情况：“后脑的伤跟剑痕不是同时形成的，中间起码隔了小半个时辰。寒冬温度低，血液凝固比寻常快，两个伤口流出的血汇集到脖颈处凝固成血痂的只有后脑流出的血。而且尸体胸口有明显的尸斑，背后的却没那么明显，所以他是趴在地上死的。”

金檀：“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四和小五，他们肯定不知道人是被砸死的。”

“这倒不用，”花念屏把尸体盖回去，“这个人的死亡现场会告诉他们自己是怎么死的。”

金檀笑：“你这么相信他们？”

花念屏摇头：“我是相信现场。当现场和传闻有了出入，探案的人会相信哪一个呢？”

“当然是现场咯，”金檀跟上她往外走，“只有现场不会说谎。”

花念屏偏过头笑：“错了，现场也有可能是精心布置过的，就连尸体都可以被伪装，探案的人相信的只有自己。”

老王家。

“没有。”程珏额头渗出薄汗，“师父，整个屋子都翻遍了，没有找到凶器。这是不是说明我们推测错了？”

风释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找：“这个现场有可能是伪造过的，我们刚才的推论很有可能全都是错的，现在的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现场和传闻这么不一样，现在该怎么办呢？”

程珏望着地上那滩血迹，良久：“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再找找吧。”

风释轻勾唇角：“屋里找完了，院子里不是还没找吗？”

程珏猛地抬头，脑子里划过院子里的场景：“石头！院子里有很多石头！”

风释转身：“去看看。”

院子里沿着墙排放着两列石头，上面堆积着白雪，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程珏挽起袖子：“一个一个的找。”

胳膊被拉住，程珏回头看向风释：“怎么了师父？”

风释松开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跟着我。”

程珏眼睛一亮，是了，石头上肯定沾着血，风释的鼻子能闻到血腥味儿。程珏悄悄抬头打量风释的侧脸，这鼻子真好用，也真好看……

风释突然停住，程珏一个不察直接撞上去鼻尖落在风释柔软的唇上。程珏瞪大眼睛，全身的血液一个劲儿往脑子里涌，整张脸霎时间红了个彻底。风释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眨了眨眼睛，心口有些痒。

凉意洒在脸上，程珏回神连忙后退：“抱……抱歉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程珏一离开，风释心底那股异样消失不见，他伸出手揉了揉程珏的脑袋：“就算为师亲了你的鼻子，也不可能把为师灵敏的嗅觉继承给你。”

程珏：“……哦。”

风释指着地上那块石头：“这块。”

程珏蹲下身子把石头拿起来，果然在底部发现了早已干涸的血迹。

程珏：“看来我们的推论是对的，只要找到这个凶手也许就能知道老王身上的剑伤是怎么回事了。”

风释：“走吧，去祠堂。”

程珏看着风释的背影，上前一步开口：“师父……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风释轻咳一声：“……记得。”

程珏瞪着眼睛：“那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