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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鱼村（第3页）

程珏看了一眼她怀里哭到小脸发红的奶娃娃，掏出钱袋递给她：“拿去给孩子治病吧。”

阿珠怔住，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能要。”

“拿着吧。”程珏把钱袋塞进她怀里，扭头跑出院子。阿珠看着鼓鼓囊囊的钱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谢谢，谢谢。”

风释看着跑过来的少年，嘴角轻扬：“处理好了？”

程珏轻嗯一声，转过头：“我爹当年下山就是因为有农户说家里羊丢了，老王是从千机峰来的，之前又是放羊为生的……会不会跟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风释微微眯起眼睛：“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

老王家屋门紧闭，门口的积雪表明这里已经许久没人踏足过。程珏推开门，屋顶的积雪哗啦一声滑落下来，程珏连忙后退，衣摆上还是沾到些许雪屑。风释轻抬手指，用灵力清扫干净残留的积雪：“进去吧。”

院子里和门口一样，地上堆积着厚厚的雪，上头没有一个脚印。程珏环视四周：“看来这里确实没人进来过。”

风释点头：“去屋里看看。”

屋子虽然凌乱，却也看得出没有打斗的痕迹。地上还残留着血迹，显然人就死在这里。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酒坛，风释望坛里看了一眼，酒还是满的。酒坛旁边放在两个陶碗，还有一个油纸包。风释拆开麻绳，油纸里的酱牛肉已经散发出些许酸臭味，已经坏掉了。

“看看这个，”程珏拿着一块布从卧房里走出来，“这块布跟竹舍那具尸体身上的布一样，是用同样的工艺制作出来的。”

风释嗅了嗅那块布：“跟那具尸体所用的熏香是一个味道。”

程珏：“这两个人果然有关系，这种布采用提花织法，价格可不便宜，难道驿馆里那个就是一直给老王送钱的人？”

风释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程珏：“那个人为什么要给老王送钱？又是被谁杀死的呢？”

“那个人被谁杀死的目前还没有线索，”风释示意程珏看那张桌子，“不过老王是被谁杀的目前已经有线索了。”

程珏晃了晃桌上那坛酒：“满的？”

风释：“一坛还未动过的酒，一包还没开封的酱牛肉，两只陶碗。”

程珏扭头：“他有客人？”

“对，”风释指着那片血迹，“老王倒在这个位置，面前就是橱柜，很有可能是在起身拿什么东西的时候被人从背后袭击。跟鬼哭崖那个一样，死的时候一点防备都没有。”

程珏：“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他们都是死于千斩不是吗？”

“未必。”风释看着柜子上的血迹，“这种喷溅痕迹，应该是重物撞击头部。”

程珏凑过去：“果然如此，如果是被剑所伤，喷溅的血迹会呈线性，这些血迹呈滴状而且分布杂乱，显然不是剑伤。”

风释：“看看柜子里有什么。”

程珏拉开柜门，柜子里除了三颗骰子再没有其他东西。程珏嗤笑一声：“果然是个赌鬼，除了骰子什么也没有。”

风释：“赌鬼见赌鬼，怎么能少了赌博的工具。”

程珏反应过来：“对啊，柜子里只有骰子，他起身要那的东西肯定就是这个了。”

风释提起那块布：“这块布周围还有其他东西吗？”

程珏：“这块布掉在地上……我再去找找。”

风释跟着他一起走进卧房，屋子里没有被翻过的痕迹，可却是实实在在少了些东西。程珏在床边摸索，终于摸到一个暗格，程珏撑着床沿将暗格抽出来：“空的。”

风释鼻尖微动：“这个暗格里熏香味最重。”

程珏拍了拍手上的灰：“老王的钱被人拿走了。”

风释：“老王出门见了鬼哭崖那个男人，拿到钱回了千鱼村，买了酒和酱牛肉准备和赌友好好玩儿一局……”

“结果赌友见钱起意，趁他不备杀了他。”程珏站起身，“现在只要找到杀害老王的凶手就能知道老王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风释：“这些都只是推测，还要看看金檀那边验尸结果怎么样。先找找有没有可疑的东西，凶手很有可能就地取材，要是找到凶器，这个推论就可以被证实。”

千鱼村祠堂。

老王的尸体就放在祠堂中间的空地上，盖尸的白布上血迹斑驳。金檀掀开白布，一具全身布满剑痕的尸体登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尸体有些日子，隐隐散发出恶臭。

花念屏皱眉，这具尸体给人一种强烈的刻意感。她轻轻翻动尸体查看那些剑痕，大小深浅都不一样，分布却非常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