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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杀死荣格六（第3页）

从头到尾，神明都没有露面。

曹猛和蒙歌得到的评价是“合格”，其他几人则都是“优秀”。

安晓楠拿着卷子翻来覆去的看，脸上流露出迷惑的神采，乔碗碗用余光偷瞄她的卷子，发现她那句“睫毛荡秋千”被神明打了个大勾，“鼻梁滑滑梯”则被画了个大叉。

修女去后面取玫瑰花的种子了，安晓楠趁机趴在陆衡耳边小声推测：“哥，神明难道没有鼻子？”

“什么鬼，这个神明又不是伏地魔。”陆衡一脸无语，“大概，嗯，神明是个塌鼻梁？刚好被戳中痛处了？”

乔碗碗差点没憋住笑。

她果然一如之前所料地得了满分，不看修女回来时手里碰了一堆小小的油纸包，发给大家一人一个。

只有吕信没有。

吕信连300个字都没有写满，卷子理所当然地被判成了不合格。

他现在的情况看上去非常不好，柴渐洪几乎是和朱芷一起半驮着他才把他从修行室弄到祭坛这儿来，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行走，甚至连站也站不住，只能半靠在祭坛上。

“可怜的朝圣者。”不看修女冲着他叹息了一声，“你的内心不够虔诚，神明宽恕了你的朋友，却没有宽恕你，并降罪于你，你必须接受惩罚。”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爆发出了与她孱弱衰老的身躯极其不一致的巨大力量，枯柴似的干瘦手臂变得如同铁钳一般稳固，抓住吕信的身躯往祭坛中间一甩。

吕信重重地落在石质祭坛上，头骨先着地，发出咔嘣一声闷响，身下沁出一滩血来。

他躺在上面无助地抽搐着。

修女看了众人一眼。

“永远保持虔诚，虔诚的信徒从不违背神明的意志。”她似乎是在警告他们。

乔碗碗忽然悟了。

“虔诚的信徒从不违背神明的意志”，这句话是修女在他们昨天进入修道院时说过的守则第四条，原来指的就是这个。

眼球怪的攻击是神明对信徒不敬的惩罚，如果被神明惩罚，就只能受着，一旦被发现信徒试图反抗或逃避，修女就会找别的方法把他弄死。

这样的话……乔碗碗转头看了一眼蒙歌。

这个人危险了。

虽然昨天晚上桑雪和曹猛一屋子人也从眼球怪口中死里逃生，但他们身上都没留什么痕迹，按照修女刚才说的，应该是以为他们被神明“宽恕”了。

现在这里只有蒙歌看上去最不虔诚，估计会变成接下来的靶子。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实力还挺强的，白外套都死在马厩了，他身上却连一点伤也没有。

不看修女又从花圃中取了一朵黑玫瑰放在祭坛上，这一回，祭坛上没有出现那道金色光柱，反倒是涌起一团黑紫色的烟雾，看上去就跟有毒似的，祭坛边上的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紫雾最浓的地方，一团似肉非肉的东西从祭坛里缓缓钻了出来。

那是一团由九颗大型眼球组成的巨型眼球怪，每一颗眼球直径大概有一米多长，毫无规律地堆叠粘连在一起，眼球上湿答答往下滴落着黏液，落在吕信身上，将他整个包裹住。

很快，吕信被黏液封锁住，眼球怪缓慢地往下，最底下的眼珠变成一张长着尖锐利齿的大嘴，大口大口将吕信吞吃入腹。

很快，吕信的脑袋只剩下了一半，他不再抽搐了。

桑雪的脸色煞白煞白的，看了一眼乔碗碗，咬着嘴唇，双手握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鼓劲。

朱芷说了，小碗喜欢独立自强的女孩子，不喜欢没用的菟丝花，从今天开始她要努力，不能再被从前的自己影响！

加油！桑雪！你是最棒的！

朱芷完全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来转移桑雪注意力的一句话能被她脑补成这个样子，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祭坛，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只好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开。

十几分钟后，紫色烟雾散去，祭坛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