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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第1页）

颜如玉番外：

1.

我不叫颜招娣，我叫颜如玉。

我的生活是没有光的。

记忆里娘似乎是铁打的，永远在劳作，永远一声不吭地承受爹的拳打脚踢，我忘不了那一天，爹喝醉后拿着锄头往娘的脑袋上拍，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她生命里最后一次尖叫。

她被爹活活打死了。

其实比起她们，我似乎很幸运。

我没有被打死，没有被卖进妓院，没有被村里的男人轮流欺侮。

所以呢，我是否该感谢上苍？

十六岁那年，我被我爹以一块大洋的价格卖给了村头六十几岁的老鳏夫。

很可笑，我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活了十六年，竟然只值一块大洋。我根本不是一个人，我是市集上供人千挑万选的猪肉，有价即得。

我逃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就是不愿嫁。

我宁愿去街上卖艺，宁愿在这世间流浪，我也不愿意被买走余生，不论多少大洋我都不愿意！

2.

我带着两身旧衣和一双破鞋走了很远很远的路，那段日子，填饱我肚子的只有野果和溪水，可我却甘之如饴。

可光吃野果怎么能撑得住呢？

许是上苍真的保佑了我，我竟然误打误撞地晕在了革命根据地，还得到了根据地里红军的帮助。

她们把我的命从阎王那儿抢了回来，还给我换上了新鞋新衣服，换上了我十六年来第一套崭新的衣服鞋子。

那个根据地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世界，对我来说，和仙境没什么两样。

在那里，我经历了我人生中最多的第一次。

我第一次知道，女人也可以识字学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