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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昱3（第2页）

老狱卒道：“你呀，问他自个儿吧。”

庞昱更是奇怪，便喊道：“和尚，你为什么自愿进牢房”

和尚说，“老僧一日到一户人家去化缘，径直推门进去，却不想看见一位年轻的女施主正在沐浴。”

庞庞昱听了冷笑道，“女人的身体，我不知道看了多少个，这算什么”

老和尚赶忙道:“不不不，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就因为她的身子被我看到，才坏了她的名节，她一时气愤便自杀死了”。

庞昱听了，似懂非懂地说，“那也是她自己想不开寻死，关你甚事”

和尚听了，神色慌乱地说，“小施主差矣，此事老僧如何脱得了干系，我若没看见她的身子，也就不会坏了她的名节，她也不会寻死了。”

庞昱不解地问：“所以你就跑来坐牢阿”

一边的老狱卒道：“可不是嘛，他自己来向开封府投案了。包大人判和尚无罪，他却非要进来坐牢诵经，你说怪不怪”

老和尚语气非常坚定地说：“我觉得我有罪过，要是不让自己得到一点惩罚，此生我的良心都不会心安。无心之恶，也可杀人。”

庞庞昱听了，不禁喃喃自语地说，“你无心害死了一个女人，就觉得是罪过”

老和尚不容置疑地答道：“那当然了。一个人活得好好的，突然之间她死了，偏偏害死她的人是贫僧。何况，她还是因失去名节而死的。那我更是罪上加罪了。罪无可恕啊!”

这时，安乐候明显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却仍冷冷地说道：“你这和尚疯了，尽是疯言疯语。”

隔壁和尚却说道：“贫僧若真是疯了也好，可我现在清醒地不得了，清醒到我一想到这件事，我的内心就痛苦不堪。”

庞庞昱忽然吼了起来：“不可能，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老和尚道：“施主不相信，是因为施主没有害死过人，而你又无法想象那种良心的煎熬，施主倒比老僧要幸运多了。”

和尚顿了顿道：“施主，我并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不过我感觉到，你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你不要太难过，只要你错的不太厉害，一切都还来得及啊。”

庞庞昱听了和尚的话，忽然面色凄惶起来，他问道：“和尚，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和尚听了，不由惊讶地问道：“这你还要问我吗”

庞庞昱呆呆地说道：“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啊。”

和尚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尺，对与错，你该比谁都清楚。”

庞昱困惑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可是我不清楚啊。”

和尚听了，只叹息了一句：“那你就太可怜了。”

说完他遍便不再与庞昱对话，只是敲着木鱼诵经。

是夜，庞昱想着与和尚间的对话，寺庙回廊里的十八层地狱，还有今日那个脏兮兮的小孩，断了腿的男人和文月娘的坟墓，一宿无眠。

隔壁牢房的诵经声和敲木鱼的声音如雷霆般不住地传入他耳中。

他的泪水忽然涌了出来，他狠狠地将身上那件衣服扯了下来。

第二日苏雪轩与展昭到牢房时看到庞昱时也吃了一惊，此时的庞昱哪还有昨日那个作威作福的样子？

将他带了出来后，展昭便去把昨日捆起来的庞昱的仆人放了，将庞昱塞进马车，让他们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