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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注意到她张扬的笑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不是还不清楚那两个宫女去了哪里?”裴晗左看右看,晾了季舒许久才不紧不慢地说,“你猜,我把那两个宫女带到陛下面前,她们会怎么说?她们会不会将你做的好事都说出来?”
此时,月遮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温泉宫那边,她交给了裴晗,欺负婷娴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她走进屋子,轻声将门带上。
“冷……”
嗫嚅声传来,月遮走到方婷娴的床前,伸出手探了探方婷娴的额头,有些烫。
方婷娴感受到有人来了,睁开眸子,小声喊道,“遮遮,你来了。”
月遮见旁边的矮桌上放着药瓶,想来是裴晗临走时放的,她倒了杯热茶水,“快,把药吃了。”
月遮给她扶着碗,盯着她吃药,忽地,手背上感受到一阵滚烫。
方婷娴垂着头,哽咽道,“遮遮,我是不是特别废物。”
“怎么会?”
方婷娴热泪盈眶,“她们为什么这么对我,遮遮,我做错了什么?”
月遮愣了片刻,不知该如何和她解释,她从小就接手了下弦月,裴晗也在军中历练。
可是方尚书只找了一个妻子,又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方婷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没见过什么恶毒的心机手段,也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什么都没做错,婷娴。
方婷娴继续说道,“遮遮,我不傻,我知道北朝是什么情况,可是我不想争也不想抢,这种事情为何还是会卷入到我们身上。”
“婷娴,你也知道,若是哪个世家小姐做了某位皇子的正妃,以后便是皇后,甚至是太后。”月遮知道自己说的是大不敬的话,可她却想让方婷娴早日看清事实,“待嫁闺中的小姐,盛京城中并不多,你我都是其中之一,你能说和我们无关吗?”
“有些人恨不得我们现在就死掉,好为她们让路。”
但是,有些话,她还是没有说,西北饥荒,十六洲大水,流民四起,当今皇上不问政事,北朝根基已然不稳。
现在皇帝还能稳坐皇位,都是因为三个皇子、三方势力都在争夺一个皇位,北朝五十二城,没人会不想要。
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每个人都是棋盘上的一子。
方婷娴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那是不是我做了皇后,她们就不会欺负我了。”
月遮拍着方婷娴的肩膀,一直陪着她,直到不一会儿,裴晗回来的时候,她才离开。
竹叶的飒飒声传来,她知道,自己早就被盯上了,她算了算,秋分、春桃、张姑姑,人还不少,虽不能确定都是大皇子派来的,但也少不了他。
屋内光线暗淡,她将窗户关上,四周静谧,烛火一闪,转手向着空气中劈去,一声闷哼传来,她又抬腿向声音处猛地扫去。
意料之中,什么都没踢到,目光所及之处,她也没看到人影。
“遮遮,你这么狠心啊。”
打趣的传入耳中,她真的是对温序无可奈何,“温序,你又来做什么?”
“我想你了,遮遮。”温序还想说些什么,蓦地,凌厉的掌风却扑面而来,他向侧面一躲,“你打不过我的。”
月遮听到他挑衅一般的发言,冷哼一声,回想起上次在山上,她被温序抓去王府关了三天。
“打不过?不如试试。”她最讨厌温序这幅花心浪荡的模样,忽地抬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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