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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1页）

谁也没想到，两个上一秒还亲亲密密贴在一起的成年人会突然就爆发争吵，他们那从未跟谁红过脸的教主大人居然罕见地沉着脸，而那位白发的最强更是一副要揪个特级咒灵出来暴打一顿的模样。

这出变故让在场的盘星众人齐齐一愣，这里面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夏油杰和五条悟为什么会争吵。

他们吵架的内容听着应该是一个月前的那次百鬼夜行。

但是说教主大人找死？

还是那个敢大胆质疑五条悟的年轻人先问了出来：“咳，百鬼夜行……不就是一场大型的真人直播秀，有什么问题吗？”

“真人直播秀？”五条悟愣了愣，“他是这么跟你们说的？”

年轻人下意识看了一眼夏油杰，然后点头：“对，咒术师一直在看不见光的地方默默为非术师战斗牺牲，凭什么被我们保护的人却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教主大人想要在繁华的东京掀起一场盛大的咒灵派对，将咒灵残杀普通人的画面直播给全日本民众看，这可是一次伟大的尝试啊！也许经过这次直播，普通人知道了咒灵，咒术师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了！我们事先都联系好东京电视台和各家媒体了，但那天东京电视台却没有如实播报，我们上传到网路的直播画面也第一时间被删除了，可恶，白给那帮人投那么多钱！”

年轻人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他抱怨得越大声，五条悟的表情就越微妙，最后变成个似笑非笑的模样。

直播秀？这借口想得真行。

且不说贸然暴露咒灵的后果，在当下世俗政府和咒术界上层沆瀣一气的大环境里，夏油杰要真能成功整这一出直播，那才是见鬼了，他这话说出来不是逗小朋友玩就是纯糊弄人，也就这帮啥都不知道的小年轻会相信他的鬼话。

不对，夏油杰这么糊弄他们——

白发教师皱了下眉，忽然想起什么，问他：“你们当时做了什么？”

百鬼夜行那天在去逮夏油杰之前，五条悟先跟米格尔打了一架，再一个个去抓盘星教的重要人物，因为着急，他动作非常粗暴，也不怎么辨人，见着一个绑一个，绑完后直接丢给处理现场的负责人，当时他并没有多想什么。

现在回忆起来，好像抓人的过程太容易了些，虽然他有瞬移，但那些人要打算分开逃跑的话还是很麻烦的，可当时他几乎一抓一个准，简单得就像——这些人乖乖站好了等他抓似的。

年轻人说：“我们做不了什么，太可惜了。那天的场景真的好酷，可是教主大人事先嘱托过我们不许参与到这场直播秀里，更不许杀人，要是——”

“井浦。”夏油杰忽然插话，他望向小孩的眼神十分温和、宽容，仿佛一位看着淘气任性晚辈的长辈，“百鬼夜行实际上是一次错误的尝试，我也并不提倡，你们不要过度去推崇。”

年轻人蓦地激动起来：“怎么能算错误呢，这可是朝向高层的一次示威，一次冲锋！虽然结果失败了，但它证明了诅咒师也有启动战争的能力！要是教主大人让我们也参战的话——”

“失败就是失败，一次失败就让所有努力白费了，说明这种做法不可取，所以，不要再扯这个话题了。”夏油杰说得轻描淡写。

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指尖轻扣着脆弱的锁骨——这威胁人的手法跟之前抵他脖子时一模一样，然后五条悟冷冷的声音传来：“杰，轮到你说话了吗。”

黑发男人神色不变，自然地看向白发教师，他的嗓音放柔了，尾音轻轻的，带着点服软的意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了，悟，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

“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想让它过了？好了，我不想听你废话，你给我把嘴闭上。”

五条悟嗤笑，接着长腿一勾，将一张垫脚的矮圆木凳勾过来，踢到那年轻人脚边。

“虽然小了点，但好歹是个座，井浦同学，咱们回到之前的对话，你家教主还让你干了什么，坐下来慢慢说。”

叫井浦的年轻人看了看沉默的夏油杰，又看了眼五条悟，脑子某个电波突然就接到点儿上了——这两位名义上的宿敌之间除了肉眼可见的对峙，似乎还有点别的不同寻常的东西，但那点东西是什么，他一个外人实在看不透，不由有些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教主大人说五条悟、五条大人会来逮捕我们，让我们看到你不要反抗，也不用害怕，因为你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并且最后会把我们都放了。”

“放了？”五条悟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