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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尾声（第1页）

半个月后。清晨的曦光照在黎羽的脸上恍恍惚惚的。黎羽下意识想用手遮一下眼睛，却发觉手臂没有反应。蓦地睁开双眼又迅速地偏过头去，外面的阳光实在很刺眼。还不算太坏，至少手指还能动，只是手臂没有力气抬起来。小狐狸阿狸蜷在自己一侧睡得正香，这让黎羽的心更安定了些。随之而来的是饥渴感，极度的饥渴感，一时间全身上下似乎都在呐喊着要喝水吃饭。“啊——”黎羽不禁呻吟出声，却把小狐狸惊醒了。小狐狸愣了一下，旋即欢喜地“呜呜”叫着用头去蹭黎羽的脸颊。“阿狸——”黎羽的声音很是虚弱，若不仔细听甚至会以为是蚊虫在嗡嗡。“给我些水，嘴好干！”阿狸点点头，小爪子轻轻挥动，一颗核桃大小的冰珠在黎羽嘴前凝聚，被他一口吞入口中。冰凉的触感让黎羽浑身一颤，但融化出的水分迅速地滋养起他的肉体，如久旱的大地终于迎来了降雨。黎羽的身体在苏醒。阿狸跑出去了。不过很快就拉来了一个女孩——她是这里的护工，负责照看伤员。“黎队长，你醒了！真是太好啦！”女孩看到醒来的黎羽很是欣喜，正要去喊大夫，却被黎羽喊住了。“我很饿，非常地饿！先去帮我弄点吃的好嘛？”黎羽不管什么黎队长、什么大夫的，他现在只想吃东西，否则他觉得自己会悲催地饿死。女孩歉意地扮了个鬼脸，爽脆地答应一声，愉快地跑开了。今天天气很好，窗外有风吹进来，夹杂着草木的清香，还有活泼可爱的女孩……“活泼可爱的女孩……”黎羽想起了李小沫，这个女孩就如同泡沫一般在最美丽的时刻破裂了……黎羽又有了那股无力感，于是他倔强地用那双稍稍恢复一点力气的手臂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我们需要力量啊……”黎羽将手搭在重新蜷在身旁的阿狸头上，“原本我打算在清源镇生活的，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里都将是没有纷争的乐土。可是不行呐……在这里我总觉得自己都是不真实的，如今又多了内疚和无力的感觉……”女孩回来的比预计要快得多，手上还端了一个大食盘。食盘上有一大碗米粥，几碟小咸菜以及一块火腿。当然火腿是给阿狸的，因为小狐狸的眼睛从女孩进门后就一直黏在火腿上。黎羽边吃饭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天，顺便了解一下情况。原来自己足足昏迷了十五天。那天自己昏迷以后是顾清源斩杀了青羽蛇，又惊走了南疆大祭司，随后清源镇在庆贺了三天胜利之后就开始了抚恤和重建。这次清源镇的损失很大，不止李小沫牺牲，警备部队的九个队长死了三个，还有两个重伤，五个相助的三级灵师就剩了两个，至于其余的部队更是死伤过百。李天雄是救过来了，不过当他得知女儿死讯后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最后还是顾清源把他打晕才让他休息。后来李天雄整整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三夜，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顾清源辞行，随后不久就不知所踪。至于韩堰，据说是他亲手埋葬了李小沫，并且在她的墓前守了三天，在李天雄离开后不久他也辞行离开了。最后女孩收拾餐具离开了。黎羽望着窗外的阳光有些唏嘘，李天雄离开是要给女儿报仇，为了不给清源镇带来麻烦还改回来原来的名字——李大熊；韩堰是因为内疚加之想要出去历练离开的。他们二人都迈出了自己的旅程，以后会有一路的波澜和壮阔的风景在等待着他们。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但黎羽总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他这只小蝴蝶的到来、魏青异常的强大、赵彩华的叛变，每一种都足以改变故事的轨迹，但故事偏偏又回到了原本的轨迹，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控制着事件的发展……下午的时候顾清源过来了，还带过来一个箱子和一个小袋子，说是李天雄和韩堰托他转交给黎羽的。顾清源显得苍老了好多，和黎羽闲话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说清源镇百废待兴，希望黎羽能留下助他发展，并且示意会将一个队长的位置留给他。在清源镇队长已经是管理机构的高层了，说实话黎羽有些感动也有些心动，若不是内心的不安和对未来的担忧说不准他真的会答应了。顾清源走了，黎羽答应考虑两天会给他答复。打开小袋子，黎羽有些哭笑不得，里面居然是一大把的金币和银币，韩堰知道黎羽负债累累，临走前特意把他积攒的积蓄都留给了黎羽，不过拿着这些钱黎羽觉得心里暖暖的。把钱币收入钱袋，黎羽抱过木箱，并不重，看来李大熊不是给他留了一箱钱币。木箱有尺许见方，做工很精致，还带着淡淡的香气。黎羽皱皱眉头，这不是李大熊那种糙汉子会用的类型。轻轻打开木箱，一张纸覆在最上面。这是一张单据，一张还款单据，准确来说是帮黎羽还清欠款的单据——李大熊临走前帮黎羽还清了所有的债务。黎羽觉得鼻子有些酸。单据的下方是一些小物件，河边捡到的卵石、纸做的风车、树枝做的弹弓、泥巴捏的丑娃娃……还有枯萎了的花环。黎羽却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大滴大滴地淌了下来，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他做的，是用来打发李小沫送给她或是被她抢走的东西……阿狸过来蹭了蹭黎羽，似乎是在安慰他。黎羽忙擦去泪水，勉强笑了笑道：“他们都是好人呐……”最后箱子底下还剩下一个小小的布包，黎羽取了出来。打开来的第一眼黎羽就觉得熟悉，布里包着一个玉盒，盒子里静静躺着那株导致黎羽负债累累的玉冻菇。“李大叔，你也是希望我变强么？……”再次拿起玉冻菇，黎羽心内五味杂陈，“那我就变强给你看……”两天后，黎羽已经能够自由行走，虽然还容易疲惫，但已经让他很满足了。这一天他是在李小沫的墓前度过的。换上了新鲜的花，带了几样她生前最喜欢的食品，然后就在她的墓前轻轻诉说着自己的一生，主要是穿越前生活上的点点滴滴，以及写《灵墟》的过程和故事的走向和结局。开始小狐狸还乖巧地陪在一旁听他讲故事，后来实在无聊就跑去一旁捉蝴蝶去了。直到夜幕降临，黎羽才抱着闹起情绪的阿狸和李小沫告别回家。第二天一早黎羽就找到顾清源辞别。顾清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黎羽江湖险恶，万事小心，最后还给了他一个信封，告诉他若是去京城遇到事情可以去找他的一个朋友，可以帮他解决好些麻烦。黎羽谢过之后就离开了，接下来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能让他变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