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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问题,或许只有审问过当事人,才能找到答案。
“阿浅想去审陈放?”豫王微微有些诧异,“此人对自己的罪行拒不供认,三缄其口。想要从他那里问出有用的信息,恐怕有些难度”
穆芊芊深切地知道,要从一个三缄其口的人嘴里问出些什么特别的东西,一定要谈他最感兴趣的话题,来引导他开口,再假装理解他,跟他深入地谈心。
套话的时候,最好用的三个字,无非就是:“我理解”。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有许多装出来的相同立场。
于是空旷的临时审讯室里,穆芊芊对着被五花大绑,面色灰败的县令陈放微笑道:“我不曾认为大人是什么最大恶极的人。相反,我相信大人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陈放垂着眼皮,似乎并不打算搭理她。
“民女今日来此,也并非是奉豫王殿下之命来审问您,只是有些好奇的事情,想要询问大人。”穆芊芊继续道。
陈放依然毫无反应。
“大人一定有很好奇,我在地牢里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咱们可以交换信息,你回答我的小问题,我就告诉您,我是怎么用计让你的手下自相残杀而死的,怎样?”穆芊芊毫不在意,继续微笑道。
陈放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而依然默不作声。
穆芊芊并不着急,从衣袖中取出一件东西,摆在他面前。
是地下暗庄的厢房里,那副墨
迹未干的画。
陈放终于动了。
“你想问什么?”
“这位丽娘,可是您的亡妻?”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与民女无甚关系,”穆芊芊佯装叹息道,“只是有些可惜。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才英年早逝不久,丈夫就移情别恋,另觅新欢了,不知她泉下有知,此刻会作何感想。”
“一派胡言!”陈放愤怒道,“我待丽娘之心,天地日月可鉴!你又懂些什么?”
鱼,果然咬钩了。
天光乍明的时候,穆芊芊辞别了豫王,独自出了审讯室。
“怎么样?”顾琛靠在拐角的墙沿上,侧过头问她。
“下面说不方便,咱们找个没人的房顶商量吧。”穆芊芊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了周围空无一人,“拉我一把,谢了。”
顾琛熟练地跳上一个隐蔽的房顶,顺手把她提了上来。
“豫王把我喊过来聊这么久的天,似乎就是想提醒我,县令是端王的人,刺客就是他们的手笔。”穆芊芊坐定,开始描述方才的经历,“但是我刚刚试着套了下县令的话,他和端王,完全不是一伙的。”
“据他所说,他之前还是穷书生的时候,因为考科举落了榜被岳丈家不待见,岳丈家穷疯了,为了捞钱,把他的新婚妻子从他家强行绑走,卖到高官家做小妾,他追过去的时候,他妻子已经因为不堪受辱,自尽了。”
“然后他就发疯了,发完疯就考上了,考上之后
做了大官,开始集邮他死去的妻子的替身,每隔一年无色一个,年龄,身形,气质和他妻子相似的少女,关到地牢里面陪他玩过家家。”
“这个一年一度的宴会,最开始是他为了给自己物色替身用的,后面发现这些寒门女子还有别的利用价值,就设法把她们推给高官,当自己升官的垫脚石,这些石头里,他最得意的一块,甚至被推到了皇宫里,做了皇帝的才人。给他传消息的,就是这位。”
“也就是说,这个陈放,和端王八竿子打不着,更不知道血影楼的存在。”
顾琛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听着。
“哎哎,”穆芊芊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一晃,“你有在听吗?别睡着了。”
“听了,”顾琛道,“我只是觉得,刺客那件事,或许只是个意外,和我们的主线任务无关。”
“但是,这里面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穆芊芊反驳道,“或许这是破解真正剧情的关键点呢?而且,不搞清楚到底是谁想暗杀我,我哪天真被他找人嘎了怎么办?本来夹在笑面虎反派和神经病男主这两个阴间人中间做人,已经够艰难的了。”
“没事,”顾琛笃定道,“有我在,不会有人能伤你。”
穆芊芊原本下意识想要反驳,但不知为何,听着这段话,心头略微一颤,踟蹰半晌,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决定停止讨论这个话题,试图另辟蹊径。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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