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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问吗?”葛梅溪笑吟吟地说道:“自然是想你了呀!半年不见,你难道没惦记过我吗?”
葛梅溪是豫州知府葛研之子,生性豁达不羁,又天生不爱读书,只爱游山玩水,呼朋唤友。
一年前,他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晏成书隐居在太平镇的消息,特特前来拜访,却阴差阳错地跟舒阑珊相识。
当时葛梅溪正打算在府内起一座新院子,只是找了许多匠人来筹谋设计,却都难找到合心意的图建。
晏成书虽是此中高手,奈何他不理这些事了。
林知县因知道舒阑珊是晏老的弟子,他又想讨好葛梅溪,既然求不到晏老,便抱着试试看的念想给了阑珊一张院子图,叫她帮着看一下。
阑珊得了院图之后,忖度了数日,果然交了一张构建图上来。
林知县是个门外汉,不很懂这其中的好坏,忐忐忑忑地把图给了葛梅溪后,葛公子眼前一亮,赞不绝口,几乎以为是林知县暗中请动了晏老出手。
因为这个,葛梅溪对舒阑珊大为改观。
尤其是这一年之中,他府内的花园已经按照阑珊给的图建修建妥当,果然是人间胜景,难得一见,但凡见过的无不啧啧称赞,没见过的听闻名头,都纷纷地想来见识见识,看过了自然更是千言万语的褒奖。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知府大人的小花园成了观景圣地,一时之间宾客来往如云。
连向来觉着儿子顽劣的葛知府都心服口服,觉着儿子好歹做了一件体面光彩的事儿。
这次葛梅溪来到太平镇,只带了两名随从,此刻都也跟着站在亭子角上,闻言皆都流露无奈之色。
阑珊笑说:“多久不见,葛公子还是这样诙谐不羁。”
“小舒,”葛梅溪却忽然凑近她的脸:“你的眼……湿漉漉的,有点红,怎么像是哭过似的?”
阑珊忙抬手挡住:“哪里,不过是刚才走的急,给雨点进了眼睛里,有些不适揉了两下而已。”
“还以为你给人欺负了呢,”葛梅溪看她脸上果然带些湿润的水意,道:“这条路通往旧溪草堂,你必然是去见了晏老先生了?”
“正是。葛公子莫非也是要去拜会老师?”
葛梅溪嗤地笑了:“晏老说见到我就头疼,我等闲怎么敢去打扰他呢?只不过我听说你好像是来了旧溪草堂,所以也跟着来碰碰运气的。”阑珊笑道:“是找我才特意来这里?我又何德何能?”
葛梅溪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叹着说道:“还不是因为我听说你给个什么人带着去了淳县,生怕你有事,如今……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吗?”
他忽然觉着不对,抬手捏着阑珊下颌把她的脸一侧,就看到了那道伤痕。
“这是怎么闹的?怕不毁了容了?”葛梅溪吃惊地问,还要再靠近了看。
阑珊将他的手推开:“不小心给树枝划破了皮而已,不打紧。”
葛梅溪却一把攥住她的手,硬是凑近过来,却只管虎视眈眈的不说话。
阑珊再镇定也给他盯的心里发毛:“葛公子?”
正在这时侯,只听到得得地马蹄声逼近,阑珊回头看时,很意外——从旧溪草堂的方向驶来一辆马车,她再也认不错的,正是赵世禛的车驾。
车驾旁边还有两个熟脸儿,飞雪跟西窗,飞雪目不斜视,西窗的眼睛却瞪的跟好奇的猫狗一般。
之前她去旧溪草堂的时候并没发现他的车驾,还以为此人也跟自己一样是步行拜会,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瞬间的功夫那马车已经缓缓驶过,看西窗的样子,仿佛恨不得把脑袋跟猫鹰似的扭转一圈看个仔细。
阑珊也想目送一下荣王殿下的车驾,甚至很想看看他老人家是否已经离开了太平镇方向。
但葛梅溪这个没眼色的一直抓着她的手腕,似乎不为任何外物所扰,要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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