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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加入救援（第1页）

王慧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力气很大。季晩桥拖着带轮子的行李箱走的磕磕绊绊，王慧背着一个快有她人高的大袋子跟着也没落下。她那个袋子一看就是自家做的，做的极大，针脚密实，背带也又宽又厚。路程有点长，季晩桥和王慧搭话。“小慧，你怎么想着来当知青了。”“我家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大哥结婚接了我爸的工作，弟弟才十岁，就我和二哥在范围内，但我二哥刚相上一个对象，这要下乡肯定就黄了，我就背着他们交了自己的申请，反正我岁数还小总有机会回城。”王慧和白梦的情况有点相似，白梦家里有一对兄姐，满足下乡年龄的就是她和她哥哥白树，她姐姐白玲是老大，前两年嫁了人，本来说好是她和她哥分别接父母的工作，但是白树年后谈了个对象，对象家那边提出的结婚条件就是白梦妈妈的工作。作为一个替身灰姑娘设定的女主角，白梦当然没拿到那份工作。家里为了补偿她给买了卧铺的车票，这才让季晩桥和她有了认识的机会。上辈子没有程南洲和沈清砚两人，季晩桥对白梦这个温柔人设一点也不设防，两人在火车上聊了一路，也互相知道了对方的家庭状况。白梦那个只要她哥幸福她可以牺牲的嘴脸和王慧现在一对比就明确看出来哪个是真心的。“你和你哥一定感情特别好。”王慧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我二哥自从知道这事天天在家哭，还去居委会想换名额，一个大男子汉动不动就掉眼泪，亏得我那新嫂子看得上他。”她新嫂子因为这件事觉得对不起她，还偷偷给她塞了十块钱，都是普通的人家，新嫂子也没有工作，这十块钱也不知道是她攒了多久的。这时候旁边凑过来一个男生，看着岁数不大，季晩桥在火车站见过他。这男生显然是个开朗的。“我大哥也是，我家四个兄弟，除了我大哥已经28结了婚，其余的都是知青的范围，我爹娘哪个都舍不得，我就自己递了申请表，上车那天我三个哥都抱着我哭。”张小勇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骄傲，像是个为了家族做了大贡献的小英雄。“你叫张小勇对吧，我记得你，你和你哥长得都高。”张小勇一米八的个子，在这个年代算是大高个，更何况他家四个兄弟都高，在火车站特别显眼，王慧家里人都不高，所以对于这种人高马大的都会多看几眼。张小勇点了点头，他其实在旁边听了有一会。“你叫王慧，我记得你，只有我们是十六最小。”其实张小勇还记得季晩桥，主要是季晩桥长的太好看，再者是季爸爸特别大方，不仅给张小勇抓了水果糖，又因为张家三个哥哥都来送人，季爸爸基本是一人抓了几块。但是季晩桥看起来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张小勇难得有点害羞的没说话。季晩桥以为张小勇不认识的自己，主动自我介绍。“我叫季晚桥，比你们大两岁，和你们一批的知青。”张小勇这才松口气。“那我叫你晚桥姐吧！晚桥姐喊我小勇就行。”季晚桥点点头“当然可以。”有了张小勇的加入，三人边走边聊时间过的倒是快了一些，张小勇想帮她们拿行李来着，但是季晩桥总觉得才十六还是个孩子，就客气拒绝了。等他们回到空地的时候，空地支起了更多的棚子，有更多的伤患被运送过来。张小勇自觉是个男子汉，他主动去打听灾民安置的帐篷，好在他们运气还不错，过去的时候刚好有个新帐篷被支起来，张小勇眼疾手快的占下了帐篷里靠边边的一小块地方。帐篷够大却很简易，估计要不是因为东北这边初秋天气凉，给这些难民搭的只会是个只有顶的棚子。走了这么久三人也顾不上地上的尘土，都坐在地上休息。三人的位置离门口不远，就这一会的时间已经陆陆续续运来很多伤患，被清理出的那片空地上躺满了人，但是医护人员却捉襟见肘。季晩桥特意在灾民里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白梦的身影，应该又去跟着救援了。其实上辈子跟着去救援的人很多，有几个知青也去帮忙了，但最后好像只有白梦因为救援被广为传颂。季晚桥心里琢磨着然后把自己的行李托付给王慧，准备出去帮忙。这次她得出这个风头，让白梦连和她竞争军区的资格都没有。国外赚取学分的方式多种多样，季晩桥第一世基本都是用参加慈善活动赚来的积分弥补一些出勤率的不足，但好处是她在里面学习了不少的紧急救援知识，再加上和季妈妈医院那边参加过的几次演习，季晚桥能干的可比上辈子多了不是一点半点。现在医护人员紧缺，她去说了自己会的基本知识后很快被安排辅助救援。一个老护士看她包扎手法虽然不熟练但是没有错处，便急忙给她指了几个轻伤的灾名就匆匆离开了。季晩桥包扎的仔细，现在医疗物品紧缺，纱布都要可丁可卯的用，好在包扎了几个之后上手速度加快，护士那边看她可以，就让她负责了一小片的人。这边都是轻伤人员，有的伤口虽然血糊糊的一大片，但是大多是蹭破了外皮，她隔壁那些躺在地上的才是重伤人员，医护在人群中不停的疾驰，但总有得不到及时救助的被抬走，家属的哭声此起彼伏，甚至有的人都没来得及看到自己的家人。在这种环境下生命的不断流逝让季晩桥深感无力，她的第一世那个年代国家已经发展的很健全，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道路通畅，交通便捷可以很快的将医护人员源源不断的输送到灾区，但是现在这个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一切都变得无比艰难。程南洲换岗的时候看到空地的一处聚集了一大堆人，季晩桥正在人群之中说着什么，旁边的政委沈清砚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季知青？”一营长赵洪喜平时和两人处的都不错，闻言便接了一句“就是那个给大家分饼干的漂亮知青！咱团长亲自给背回来那个！”程南洲不想接这个话题，他知道这个话头递过去便要没完。“回去休息，六个小时后我们去接替二营。”“是！”士兵整齐的口号吸引了季晩桥的注意，抬头望过去正好看到程南洲转头的侧脸，但很快就被身边的人唤回了注意。“小季老师，还有那个心脏复苏快给我们讲讲。”“对！我们学会了也好跟着去救援！”这是季晩桥临时搭建的培训班，她一个人能做的实在太少了，四点多的时候患者激增，更多的断肢大出血的灾民不断的被从废墟中挖出来，只要留有一口气的都被送过来希望换来一个奇迹，季晩桥因为学过紧急止血法被调入抢救生命的大军，但是医患数量上的差距过大，导致很多人都等不到紧急救援。季晩桥麻木的将自己之前学过的知识尽可能的用在每一个需要挽留的生命上，直到王慧给她送来一碗菜粥，加了盐，比中午的看起来要饱腹很多，又有小护士给她拿来两个窝窝头，这算是医护人员的加餐。季晩桥接过碗才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她上辈子因为就有一点医疗知识纯粹是跟着打个下手，这次一是季晩桥有心要展示出个风头，再者这个环境让人真的很难不投入，你就感觉你得多做一点，多那一点都可能救下一条命。张小勇也跟着部队去参加救援了，季晚桥颤抖着手慢慢的吃饭。“晚桥姐，我明天准备参加部队的救援组，你们都在帮忙，我也不会医疗知识，但是力气可以，也能去帮把手。”其实王慧下午是和张小勇一起去报名的，只是那边看她年龄小长的也小，而且他们去的时间只能跟着傍晚的那队救援出发，要赶前半夜，王慧就被劝了回来。王慧这句话点醒了季晩桥，现在的情况其实并不太乐观，医护人员太少，其实季晩桥大可以给一些身体状况良好的灾民做个紧急救援的培训。急救知识并不是学医需要大量的时间，完全可以迅速打造一支急救小队。干活的人总是默默无闻，但是真要有一支这样的队伍，季晚桥敢肯定自己的名字一定会叫响在这次的救灾活动里。“小慧，我想给身体状况比较好的灾民讲一下紧急救援知识，这样就有更多的人能参与救援，你要不先跟我一起？”王慧闻言立刻笑起来“晚桥姐，好学吗？我能学会吗？”“能！我一会就去问问还有谁想学。”说干就干，吃完饭的季晩桥和王慧挨个去安置帐篷里询问要加入学习的人，由于人数太多季晩桥不得不把教学分为三批，确保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急救手法并且学会。程南洲看到的时候已经是学习小组的最后一批，之前学过的人有一部分加入医护，一部分跟着搜救队出发。在这种时候其实愿意站出来的人很多。虽然并非专业，但是这支急救小队大大缓解了医护紧缺的问题，紧急止血法和心肺复苏法成功为一部分生命等来了真正的医生救援。季晩桥教完最后一拨人准备回去先睡一觉，她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往回走时候看到了白梦，身上脸上都有泥土和血迹，正在和救援的士兵说话，那脸上挂着笑。也不知道看了那么多灾难现场，是怎么笑得出来的。季晩桥现在累得不行不想搭理她，而且毕竟这辈子的白梦还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她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发难，所以季晩桥没做声的和王慧两人直接走到放行李的角落。“晩桥姐，那不是白知青。”王慧认出了白梦，季晩桥对于王慧这个认人的能力很是佩服，毕竟这一天下来，王慧给她指了好几个一起下乡的知青，虽然这话说的多少显得自己不地道，但是季晩桥对于这些下乡的知青除了上辈子和她一起去周家屯的几个，其余的都不认识，包括王慧和张小勇。但上辈子周家屯那几个知青都是特别心疼白梦伺候她这个大小姐而跟白梦抱团的，季晩桥对他们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这辈子也懒得搭理。“你还记得她啊。”王慧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我不喜欢她。”季晚桥诧异的看着王慧“为什么？”王慧似乎是说人坏话有点心虚，她凑近季晩桥“她和他爸妈都看不起人。”季晩桥恍惚想起来书里也提到过，白梦的父亲是服装厂车间的一个小组长，工作能力还不错，比别人多开几块钱，她妈是纺织女工里的一个小组长，而且都是上过小学认字的，一直都自觉高了别人一头。没想到王慧还是个很敏感的人。季晚桥拉着王慧的手快步向前。“那我们也看不起她，不理她。”其实说人坏话王慧还是有些忐忑，她怕季晩桥觉得她爱嚼舌根，但好在季晩桥一点也没在意。帮他们看行李的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大妈，大概四十来岁，身着朴素，看起来很和善。“李大娘，多谢你帮我们看行李？”王慧是个标准的e人，在哪里都吃得开，这个李大娘也善谈，两人下午聊了好半天。“王知青和季知青回来了，行李就在这堆着，大娘给你们看着呢！”季晩桥也顺势道了个谢“李大娘，辛苦你给我们看行李了。”李大娘摆摆手“季知青你下午跟着护士帮忙，晚上又教大家急救，我就坐在这看个行李，不辛苦！”听到季晚桥就是教大家急救知识的人，很多人都投来了善意的目光。下午的时候王慧就在李大娘的指点下捡了一些没什么大经脉的草回来垫着，所以坐上去比光秃秃的土地强了不少。季晚桥实在是累的有点恍惚，和李大娘打了招呼就想躺下睡觉。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季同志，我今天一直跟着部队在外救援，连行李都没空去拿，能不能今晚和你们挤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