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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蟑螂蛇鼠凑一窝（第1页）

平遥长公主懒得搭理这个愚蠢的问题，径自问道：“当年你诈死一事，是你自己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还是有什么阴谋？”“平遥，你心里还有我吗？”凌凤阳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眼神哀求地看着她，声音里充满着怆痛和苦涩，“你不要跟那个秦家庶子成亲好不好？你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我……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平遥长公主戏谑：“你替南昭征战西周，损失八万兵马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想我想到分神，所以才被人钻了空子？”凌凤阳眼神一变：“南昭的使臣到了？”“回答我的问题。”凌凤阳低着头，看不清眼底色泽：“你觉得以我的作战能力，真的会损失八万兵马吗？”“别告诉你，你是故意的。”平遥长公主冷冷一笑，像是预料到了他的借口，“凌凤阳，你诡计多端，撒谎成性，你以为本公主还会相信你？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别怪本公主不念旧情。”凌凤阳抬眸，固执地看着她：“我不相信你会对我如何，你狠不下这个心。”平遥长公主站起身，抬脚踢开了椅子，甩了甩手里的鞭子，一鞭子抽到他脸上。凌凤阳瞳眸一缩，速度极快地偏头躲开，然而凌厉的鞭尾依旧划破了他的脸，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血珠子一颗颗渗透出来，尖锐的疼痛清晰刻骨，血腥味弥散在鼻翼。凌凤阳尚未反应过来，又一鞭子甩到他脸上。平遥长公主根本没打算留情，也用实际行动让他知道，她对他到底有没有余情未了，到底能不能狠得下心。“平遥！”凌凤阳躲闪之间，晃动着手里的镣铐发生刺耳的声音，“就算你打死我，我心里也只要你一人！三年来我想你想得发疯，多少个午夜梦回，想着我们已经成了亲，有了孩子……平遥……”平遥长公主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此时的惨状：“凌凤阳，当年盛家全军覆没，是不是一手主导？”凌凤阳蜷缩在墙边，凌乱的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他的眼神和表情变化，然而在平遥长公主这句话问出之际，他身躯无法克制地颤了颤。平遥长公主曾经与他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对他的了解远胜他人，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方才顾左右而言他，分明就是不敢直面回答她的问题。心里的判断得到了验证，平遥长公主狠狠踹了他一脚，手里的鞭子劈头盖脸抽了下去：“本公主不想知道你午夜梦回有多想我，我只想知道，这三年来你做过多少次噩梦，夜间有没有鬼魂来找你索命？凌凤阳，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凌凤阳被她抽得连连躲避：“平遥，平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平遥停下动作，冷冷看着他：“说。”“平遥。”凌凤阳下意识地伸手抓着她的手臂，“我……”平遥长公主嫌恶地退后一步，声音疏懒下来，却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凌凤阳伸出去的手僵了僵，随即黯然收回，满头满脸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我是奉先皇之命去的南昭，不是叛国，也没有暗算盛家人……”“先皇让你去南昭干什么？”“先皇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担心皇上年幼撑不起江山，被人架空权力，所以才让我去南昭，让别人都以为我死了，目的是为了在南昭养精蓄锐，以期日后成为皇上的助力。”平遥长公主闻言，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你这样的废物，不成为皇上的拖累就不错了，还养精蓄锐，成为皇上的助力？”凌凤阳嘴角抿起，面上划过一丝难堪。“你一个人孤身远走他国，让南昭皇帝信任都不可能，还想成为皇上的助力？谈何容易？”平遥长公主猜测，“所以先皇是不是跟南昭皇帝也有约定？”凌凤阳嘴唇上已经起皮干裂，脸上除了惨白，还有一道道凌乱血痕，看着全无往日气度。就连声音都变得嘶哑难听：“是。”平遥长公主想到今日宫宴上一幕，想到那位忠勇侯，淡淡开口：“我再问你，南昭忠勇侯有个妻子，你知道吗？”凌凤阳一怔，随即抿着唇：“那位长公主当真如此声名大噪？”摄政王征战沙场，知道这位长公主也就罢了，平遥为何也对她如此关心？“又想挨鞭子了？”平遥长公主冷冷道，“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平遥，你知道我对你一向没有隐瞒，有问必答。”凌凤阳苦笑，“那位长公主已经死了。”“死了？”平遥语气平静，“怎么死的？”“她嫁给忠勇侯韩珣之后，就没有再在人前出现过，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内情。”凌凤阳靠着墙，“其实我知道。”平遥长公主眯眼：“哦？”“他们新婚之夜，忠勇侯给长公主的合卺酒里下了毒，那个毒南昭没有，是我带过去的。”凌凤阳叹了口气，“这是我送给南昭皇帝的第一份见面礼，助他除掉昭华长公主。”平遥长公主眯眼：“这是你获取南昭皇帝信任的手段之一？”“是。”“还真是蟑螂蛇鼠凑一窝。”平遥长公主面色极冷，“你们都是下作之人。”凌凤阳不以为然：“昭华长公主若在，南昭的兵权就轮不到我来掌管。”“你掌管之后呢？打了几次胜仗？”凌凤阳恼羞成怒：“平遥，我只是去南昭养精蓄锐，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回来成为皇上助力，不是为了在南昭立功，何况若南昭真的强大起来，对雍国又有什么好处？”“不要为你的卑劣找借口！”平遥长公主俯视着他，嗓音冰冷无情，“本公主记得你十八岁时曾说过，一个武将最光荣的死法是在战场上，南昭长公主是战神，女子中的楷模，别说雍国跟南昭不是敌对，就算是敌人，你也应该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打败她，哪怕让她万箭穿心，我也会敬你是条汉子！可你却用如此卑劣无耻的行为给她下毒，让她窝窝囊囊地死在新婚夜，死在内宅，死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角落——”“她那晚没死，只是废了武功。”凌凤阳反驳，“她没死，她的死不是因为毒酒，而是被她自己喜欢的人生生折磨死的。”“你错了。”平遥长公主眼神冰冷，“新婚夜的那个晚上，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