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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愿望（第1页）

“boss，没想什么。”南黎开口。“阿黎，叫我的名字，奕庭。”两人现在的对话用的是中文。组织的成员几乎都是孤儿，不知来处，不问去处。可是，南黎早就知道自己是华国人。虽然她不理解为什么boss，一个混血儿，绝对没有华国血统的人要给自己起一个中文名。当然，在叫他boss前，南黎的确知道他的名字。“ze”，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王，寓意权威，统治和力量。是他为自己而取的，他也的确如名字一样，几乎是世界之王。“奕庭。”不管叫不叫的出口，南黎现在不想忤逆他的意思。“你受伤了，阿黎，我说过，如果你不能保护自己，那就退出，站在我的身后，我保护你。”ze虽然没有华国血统，但他是混血儿，具体血统不详。生的西方骨相，东方皮相，气质华贵，异常俊美。五官深刻立体，仿佛上帝亲手雕琢。肤色苍白，几乎能看见鼓起的青筋。深褐色的半长微卷头发柔软的耷拉下来，他有一双好看的绿色眸子，比最珍贵的帝王绿翡翠还要深邃。他将南黎拉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轻轻脱下她的风衣。绷带绑的匆忙，干涸的血迹令它难以撕扯下来。ze却没有任何不耐烦。他拿出急救包，用棉签蘸着生理盐水软化纱布，然后酒精消毒，简单缝合，最后用干净的绷带绑好。最后他甚至轻轻吹气。“痛痛飞飞”，这是以前他们相互哄对方的招数。这次他没有说那句幼稚的话，反而倾身，亲吻在伤口之上。动作极尽温柔体贴，细致入微。以前他们就是这样相互缝合彼此的伤口，相互取暖，以为对方都是自己的全部。不过，都说了是以前。谁也不会知道，更无法想象，的boss亲自给人缝合伤口，甚至亲吻别人的伤口。他原来会用这么温柔和煦的语调说话，会用足以让人沉溺的眼神望着你，仿佛你是他的挚爱。“阿黎，别离开我。”ze突然俯身抱住南黎，用力到几乎要把她勒进自己的骨血，用力到仿佛真的害怕怀中的人离去。“ze。”南黎有些疲倦，甚至都无法继续伪装陪他演戏。“下周，我会申请脱离。”拥抱着她的人瞬间变得僵硬。“阿黎，你在说什么？你要抛下我？你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么？不离不弃！”“阿黎，我，我爱你。”ze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拉住即将离开的南黎，将她推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这是世界上的最高建筑的最顶层。向下俯视，一切都变得渺小，周围的楼宇仿佛在向它臣服。虽然是深夜，可是窗外灯火辉煌，这是一座真正的不夜城。而它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拉扯间绷带重新迸开，南黎能感觉鲜血染湿了衣服。她并不想跟这个男人动手，他们的能力可能相差无几。不过后来他没有在出过手，所以，两人实力现在难以衡量。他们之间的关系，用爱人或者亲人形容都不准确。曾经他们孤立无援，是彼此的依靠，可是，时间会变，人也会变。“ze，我真的是孤儿么？我真的是被抛弃的么？”“你对我是有恩情，可是我同样救过你的性命，不止一次。若是恩情真的能衡量，我也早就不欠你了。”“你爱过谁？你最爱的是你自己！或者说，你爱的是权利，统治。”“追求这些并没有错，可是既然你以我为代价，就不要再用爱这个字眼绑架我，来让你获得心灵上的满足。”“你说爱我，然后呢，如果我拒绝，那么接下来就是囚禁？逼迫？强制？地下室会不会有我的一间？”南黎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可是即使将这些早已变质的感情和残酷的真相都说出来时，她的表情和声音都是平静的。血液湿透衣袖，滴滴答答的落下，这个男人刚才还佯装贴心的为她包扎伤口。他装的太久，早就忘了真实的自己。ze似乎明白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他突然收敛了一切软弱的假象，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十指交叉。碧绿的眼眸深处神色翻滚，最后的眸色绿到发黑，装满了他所有沉甸甸的情绪。气质也由刚才的华贵温和变得森冷暴戾。现在的他，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暗夜怪物。冰冷漠然的眸子盯着南黎，苍白阴郁的皮肤被窗外霓虹灯浸染到光怪陆离。“南黎，无论何时，我都要由衷的赞叹，你真的很完美。造物主的恩赐，上帝的宠儿。我很早就明白，世界会是我的，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也将尽属于我。”“我会用我的手段把他们一一收入囊中。”他最后向南黎露出标准的微笑，却让他俊美的脸庞令人悚然而立。南黎转身，她暂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这才是ze的本质。他以自己为规则制定规矩，以自我为中心构筑堡垒，最后甚至以自我意志改造世界。打算创造一个独裁专制的国度。如果你想得到他的庇护，或者折服于他的魅力决定效忠他。那么，做好变成傀儡的觉悟。信任，忠诚，爱情，亲情，这些都是ze实现统治的工具。他并不需要这些。所有人都觉得帕尔是疯子，可是在她看来，ze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是令人生畏的恐怖存在。楼宇很高，电梯也很快。南黎来到楼下，不由的露出微笑。艾拉一行人正在等他，明明困的都打哈欠了，还是不停的朝这边张望着。看到她，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老大，等你好久了！”艾拉撒娇式的抱怨。“boss是不是很可怕？但是我总感觉他对你好像很特殊？真是搞不懂！”艾拉继续絮絮叨叨。“杰特住院了，他也要等你，被我劝走啦！他这次这么可怜，我怎么忍心再让他破费。蒙特卡罗之行我全包了。老大，你要陪我逛街！”一行人坐上加长宾利，维克多充当司机，离开此处。车子发动，南黎抬头，高耸入云的建筑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是，ze现在一定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一切，包括她。在他的国度里，一切皆是他的所有物。在他心中，南黎明白自己本质上和一只鸟雀，一件珠宝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离开，你们最想干什么？”南黎状似无意的开口问。“唔，我喜欢花，我要开一家花店！不，我要买一个庄园，种满鲜花，还要把世界上最漂亮的裙子买回家。当然，大家能住在一起最好了，住得近也行，我们周末喝茶逛街，周游世界。”艾拉滔滔不绝，说出自己的美好畅想。没有人打断她，更没有人打断她，这样的生活只能是幻想，是奢侈的幻想。他们没有来处，都是被父母被国家抛弃的孤儿。每天做着刀口舔血的买卖，信奉及时行乐，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似乎也不知去处，可能生命最后的结局就是死在某次任务中。“我想和我爱的人组建一个家庭，养育几个孩子，最好再有一条狗，照顾他们长大，等他们放学，为他们准备晚饭，一起看电视，如果孩子成家，我就和我的爱人相伴一生，最后共赴死亡。”威廉少见这么正经。收敛了所有的嬉皮笑脸，他的梦想没想到如此平凡温馨。“啊，听起来很不错，那我也希望我的花园里能有一个爱人。”艾拉羡慕的补充。“维克多，你呢？”“我想跟着我的心走，她指示我去哪，我就去哪。”维克多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只简短的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倒是威廉看了他好几眼。“老大，你呢？”“我希望所有人的梦想都能成真。”“啊！老大，你这么说，那我的愿望一定能实现。”“希望我们永远都能在一起！”艾拉开心的说道，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