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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击（第2页）

辰姝作为她唯一的孩子，几乎是得到了她所有的关注。她知道辰姝这两年每日清晨都去附近砍柴寻药，攒起来之后低价卖给收购的人。甚至知道辰姝托人买了一把弹弓，用弹弓打了一些野兔子去换钱。

那些钱辰姝都攒起来存在一个木头盒子里，只进不出。她还以为她是跟其他女孩一样攒嫁妆，没想到却是这个用处。

但，她是不支持辰姝去外面闯荡的。士农工商，能占一个“农”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已经算是不错。去外面闯荡，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又能闯荡出什么呢？不被骗去卖掉就已经算是烧高香。更何况，即便闯出一些名堂又能怎样？终究还是要有一个归宿。

辰姝看母亲迟迟不说话，以为辰母被自己要离开的事给吓到了，连忙找补，“娘，你放心，即便以后我出去了，也会时常回来看你的！”

“现在说这个，太远了。就你那样一文两文的攒，攒到猴年马月都攒不够。”辰母依然板着面孔，语气淡淡的，“你年纪小，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怪你。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些大话谁都会讲，但不是谁讲出来，都会有人信服的。你如果想要让别人相信你，总得先拿出点真本领出来吧？我倒是从没听说，像你这样整天无所事事，惹是生非的孩子，将来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辰母转过身，将棍子收在身后，“这一次，我饶了你。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惹事，我必定把你的手掌打得开花。”

辰母说完就回了屋。辰姝呆呆站在原地，临近傍晚的山风一吹，她穿被汗湿透的衣服，竟然感觉有点冷。

离吃晚饭还有一些时间，辰姝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跟在母亲身后乖乖进屋，帮忙烧柴点火，然后等着吃晚饭。

但不知为何，心里郁闷得厉害，一点也不想进屋，更不想和母亲共处一室。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辰姝决定去山里走走，等天彻底黑透了再回来。

一路走到村口，见到瘸老头又像往常一样坐在村口最大的那棵树上乘凉。她想装作没看见他，直接路过，却没想到刚走到瘸老头身边，就被瘸老头给叫住了。

“辰姝啊，可爱的小辰姝，你今天可是厉害了啊。”

瘸老头乐呵呵的招呼辰姝，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白天他向孩子们展示用的手绢，捏住向辰姝晃了晃。那样子憨态可掬，让人不忍直视。

“过来过来，我给你一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你该不会是要把这个脏兮兮的手绢给我吧？太脏了，我可不要。”

“不是给，是与你做交换。我记得你有一把弹弓，对不对？你借给我玩两天，我把这个手绢送你，另外再送你两只鸟。”

瘸老头把自己的手变成兰花指，每只手各自捏住手绢的一个角，将手绢展开给辰姝看。辰姝知道这手绢的料子好，但由于见识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料子。不过不管是什么料子，都是一张脏手绢，实用性远远不如一只鸟。

于是辰姝问道，“那鸟呢？你要给我什么鸟？”

瘸老头喜气洋洋，“嗯……你要先把弹弓给我，我打到鸟了，才能给你……”

瘸老头说着说着，脸色突然变了，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

辰姝眨了一下黑亮的眼睛，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到瘸老头突然变得很严肃，接着退后两步，像一只□□一样趴在地上，用耳朵紧贴着地面，作认真聆听状。

“瘸爷爷，你这是在干什么？”

瘸老头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边，意思是让辰姝安静。

辰姝不明所以，看瘸老头又不跟她换弹弓了，便转身往山里走。只是抬腿刚想走，瘸老头却又从地上跳起来，拉住了她。

“有很多人，骑了十几匹马，往我们这里来了。现在离我们有三公里，大约再有半刻钟，就到我们这里了。”

瘸老头神情严肃，辰姝却觉得好笑。因为她们村很小很偏僻，方圆几十里都是牛羊多而驴马少，驴马加起来也不过几头，哪里来的十几匹马往这里赶呢？

“好孩子，你要相信我。”瘸老头仰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苍天大树，“不相信也没事，你呢，赶紧回家吧。我没有地方去，先到树上躲一躲。”

说着，瘸老头就开始往树上爬。辰姝惊奇的发现，瘸老头用来代替小腿的木棍，下面竟然是有钩子的，凭借那些钩子，瘸老头几乎不用怎么费力，便爬到了树上。

辰姝想了想，也跟着爬到了树上。她年龄小，体重轻，爬得轻而易举。

两个人几乎是刚在树上找位置坐好，辰姝便听到了群马在大路上奔腾的声音。不多时，树下便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马嘶声。

“吁~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