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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松田阵平蹙了蹙眉，登上组织暗网搜索了一下。大概是刚取得代号确实没多久的缘故，这人的身份保密等级还没来得及更新上调，随手一查对方的信息就直接跳出来了。莱伊，真名诸星大，于半年前加入组织，前“银色子弹”续接项目重点培养对象宫野志保姐姐的男友，身份核查真实，个人能力突出，推荐重点培养。“诸星大……”松田阵平看着屏幕上这个名字，低声念了一遍。宫野志保口中那个通过他姐姐明美进入到组织的男人，原本他还以为只是个由组织里某些人神经过敏导致的意外，却不想事情似乎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一个才加入组织半年左右的普通男性青年，不但没有因为被刚交往没多久的女朋友牵连卷入黑色势力而陷入低迷，反而对此适应良好，并且在训练过程中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射击天赋，甚至直接因为表现过于优异而引起了上面某些忙于争权夺利的人的注意，被破格提拔进入组织高层，并很快取得了代号。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在看什么无厘头的黑道小说主角剧本如果剧本里那个和主角有所牵扯的女朋友不是宫野明美的话。他是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具体情况究竟如何，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叫诸星大的男人，有问题。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诸星大、或者说莱伊到底哪里有问题的时候，突然获悉关于对方的情报对松田阵平来说完全是个意外，他现在的重点也暂时还没办法放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身上，只能等他处理好目前手头上的麻烦再说了。绫濑成三这个两年前在他的干预下没能完成的那起炸弹案的另一名元凶，在果断狙杀掉自己的同伙并逃之夭夭之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开始在每年的同一天给警视厅寄倒计时传真。松田阵平利用离开时，从高桥宏那里翻出来的名片和破损手机芯片中提取出来的信息、以及从警视厅诸多档案中严格筛选出来的、很可能是被对方用来事先练手的可疑爆炸案，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顺藤摸瓜，成功抓住了那只老鼠露出来的马脚，最后通过某些特殊手段，成功追溯到在接下来的两年里被准时寄来的、分别写下了“2”和“1”的两封数字传真的来源，终于从几个怀疑对象中确认了那家伙的身份。他不需要那男人奉他为神，那种八成是有某种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家伙的效忠，就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作的毒药，最好的方法无疑就是彻底的禁锢、亦或者永恒的毁灭。如果“好，我知道了。”松田阵平点了点头，然后很自然地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之前随手丢进来了个人，没记错的话编号应该是d793，现在被弄到哪去了？”“啊，请您稍等，我查一下。”男人说着就低头快速翻阅起手上的那份资料，没过多久就重新抬起头，恭敬回答道，“他在三楼的审讯室，325，就是最里面那间，上面之前特地吩咐过要好好‘招待’他，所以这家伙的外形可能会有些无关痛痒的小变化，还望您多担待。”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此的兴致，笑道：“只要没死都只能算是小手段而已，我不会介意的。”他说着摆了摆手，轻车熟路地拐了个弯，朝着三楼的方向走去。绫濑成三，虽然对这个炸弹犯的凄惨程度有所预料，但当真的看到的时候，松田阵平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他想了想，推开门走了进去，俯身半蹲在瘫倒在地上的男人跟前，掏出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口袋里的牙签，朝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恶劣地戳了戳，在对方应激痛醒的痛苦□□声里，戏谑道：“没傻吧，还认得我吗？这里给人的感觉跟你以前那种无聊透顶的生活相比，是不是特别不一样啊？”男人原本那头偏长的头发凌乱不堪，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却没能影响其视野。他下意识抖了抖，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面前这人正是最初把他弄到这个地域里来的魔鬼：“是你……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我走？唔……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只要能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松田阵平冷眼看着被锁链禁锢住四肢，像条狗一样狼狈匍匐在地上，却还是不住挣扎着想要爬过来抱住他腿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在了他脸上，在对方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而蜷缩在地上涕泗横流时，这才不紧不慢地蹲下身，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手则死死拽住面前人那头乱发，以此为发力点将人整个从地上扯得半仰起身来。“呜呜呜……”绫濑成三目眦欲裂，看向松田阵平的目光里逐渐被恐惧与哀求所取代。但松田阵平却还是很轻易地看出了他眼底深处那抹隐藏极深的怨怼与仇恨。黑卷发的男人顿时不屑地嗤笑出声，下一刻嘴角弧度下撇，他抬手摘下墨镜，难得暴露出来的黑沉眼眸凑近到距离绫濑成三极近的位置才堪堪停下，直到感受到手里传来的、来自这个被迫同他对视的人渐渐加大的挣扎，和越发惊惶逃避的眼神，这才不紧不慢地主动打破了空气中压抑到极点的氛围：“管好你那双装填满肮脏东西的眼睛，否则我不介意把它挖出来剁了喂狗。”绫濑成三骇然瞪大了双眼，整个身体僵住，待反应过来后赶忙死死闭上了眼睛，颤声道：“对、对不起，我无意冒犯您，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完成我的计划……对，我还有那么伟大的计划！我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不能！”“伟大？”松田阵平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口中所谓的‘伟大’，应该是指据说被你不慎吐露出来的那个不知所谓的爆炸计划？数字传真，有够无聊的东西，那么今年会写上些什么呢？总不会是‘0’吧，你应该不至于是这么无趣的人吧，炸弹犯先生？还是说，你觉得那些警察会在意你这种跳梁小丑的挑衅？”“你……我不是跳梁小丑，我只是想要报复警察，就只是这样而已！我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绫濑成三脱口而出的话在松田阵平逐渐阴郁的眼神里半道哑火，他抖了抖，斟酌半晌道，“那个……我是说，您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您也是看那些条子不顺眼？如果您放心的话，我可以……”“我就是条子。”松田阵平在他倏地凝固的表情里，满意地勾起了唇，一把将握在手里的头发丢开，转身坐在了这间审讯室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一边还从兜里掏出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起了手，“怎么，不信？”“您……您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啊哈哈哈……”绫濑成三扯了扯嘴角，看着面前这个从头到脚都仿佛写着“我不是好人”的可怕男人，只觉得自己被毫无诚意地愚弄了，最终却也只得赔笑着以求保命。“哦，看样子你不太信啊？”松田阵平看着他这副五官扭曲的样子，一边将墨镜重新戴回脸上，一边将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最终很是遗憾地耸了耸肩，随意道，“啊，警察证，好像忘带了……不过即便是带了，想来你也是不会相信的，毕竟这东西据说还挺好伪造的来着。”绫濑成三：“……”“……请不要开玩笑了，您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我们之前明明毫无交集不是吗？”绫濑成三忍不住崩溃道。“放过你？”松田阵平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个举世罕有的傻子，“一个星期了，居然没有人告诉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就放过我吧……”绫濑成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片青白，却还是不甘心地垂下头呢喃道。“放过你，不可能，但想要活着，勉强可以考虑。”松田阵平翘起二郎腿，有些兴致缺缺地反问道，“话说绫濑，你知道我是谁吗？”绫濑成三沉默了一下，然后嗫嚅道：“不知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我的某个代号你一定略有耳闻。”松田阵平杵着下巴，在对方疑惑回视的眼神里，缓缓吐出两个字，“黑樱。这么向往犯罪这条道路的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吧？”“……你说你是传说中的那个黑樱？”绫濑成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下意识脱口而出反驳道，“这不可能，他已经消失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这么年轻？！”“怎么，你歧视未成年啊？”松田阵平笑了一声，懒洋洋道，“小时候不懂事，一个不小心把事情玩大了一点而已。但老实说，我不是一个特别喜欢说谎的人，更讨厌别人质疑我话语的真实性，即便那确实是假的也不行，你必须得把它当成是绝对不容置疑的真理，否则万一我因此觉得不开心了，你大概就得很不幸地去死了……”“是！是是是，我信了，您是黑樱，您一定就是那位有名的黑樱阁下！”绫濑成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胸中一阵接一阵袭来的惊恐给淹没了，只想千方百计试图给自己之前的冒犯找补，“难怪您之前要说自己是条子，是我狭隘了，您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咔嚓。”黑洞洞的枪口突兀对准了正在喋喋不休的男人的脑门，他瞬间静声，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浑身抖若筛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把我跟那两个字牵扯到一起，我就杀了你。”松田阵平脸色阴沉，眼眸里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虽说一直以来我最无法原谅的就是那帮行事虚伪的日本警察，只不过这个世界上质疑那群人的家伙可以有很多，但唯独已经走上犯罪道路的恶徒没有这种资格，况且……‘黑樱’最初根本就不叫黑樱。”跟警察更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绫濑成三咽了口唾沫，直勾勾地盯着被怼到面前那把枪，僵在原地再也不敢说半个字。“我问，你答，如果让我发现你试图耍花招……”松田阵平一边用手指反复开关保险，在清脆交叠的咔嗒声里，递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恶劣笑容。绫濑成三忍受不住地大喘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此时根本别无选择，立刻点头如捣蒜。“为什么选择警察？”松田阵平看他略微有些茫然的回视，笑了笑，颇为耐心地解释了一句，“你的报复对象啊。三年前的7月5日，浅井某家酒店发生了一起爆炸，当时死了一个人，但除了负责那起事件的警察以外，很少有人知道那家伙是被人狙杀的，而那个凶手，就是你吧……绫濑成三？”绫濑成三瞳孔骤缩：“……你怎么会”“砰！”一枚子弹擦着男人的头皮飞过，硬生生把他未出口的半截话给堵了回去。“别着急，我还没说完。”松田阵平仿佛什么也没干般将手里的枪转了一圈，打开里面的弹夹看了一眼，“还有，不要老是挑衅我、更不要打断我说话，这里面的子弹还够杀死你五次，而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技术人员，枪法练得可不怎么好，没办法保证下一次不会打偏。”“我、我知道了。”绫濑成三哆哆嗦嗦道。“所以，是你吗？”松田阵平看了他半晌，突然重复了一遍片刻前的问题。“啊？……是，是是是，是我！别开枪！！”绫濑成三还没有从差点被杀掉的极致惊恐中回过神来，余光里就瞥见那个魔鬼似乎又有扣下扳机的趋势，顿时吓得七窍生烟。“够狠，也够毒。”松田阵平评价道，“在没见到你之前，我还以为一个计划用爆炸进行勒索、同时可以毫不犹豫把枪口对准自己同伙的家伙，应该会比较有趣，毕竟我一直对爆破这方面的东西情有独钟，但绫濑……”他倾身，用枪管拍了拍绫濑成三的脸，笑道：“你让我失望了啊……不，与其说是失望，不如说是乏味、是憎恶，是……”算了，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是像原研二那样的人，居然会死在这样一个人手上……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果然都像是一出出离奇荒诞却不可辩驳的笑话。“好了，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松田阵平忽视面前男人骤然握紧的拳头，再没有同他虚与委蛇的兴趣，冷冷问道，“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选择的报复对象，为什么是日本警察？”绫濑成三闻言缓缓抬起头打量着松田阵平的神色，却没能从中看出分毫外露的情绪，他张了张嘴，最后不甘地低垂下头，咬着牙恨恨道：“好，我说……”“我是杀死了高桥，但这在当时只不过是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而已不是吗？！”他像是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脸上泛起疯狂而病态的潮红。“我其实不在意那个愚弄了我、事后还用我的炸弹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所有功绩的小偷是谁，因为只要再来一场更加盛大耀眼的爆炸就好了啊！高桥死了就死了，说到底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而已，不过顺便替他报个仇还是很有必要的……这就是我的理由了呐，你不觉得，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完美的报复对象的话，那些掌握着法律、高高在上的警察们，其实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吗？既然他们那么正义，那想必也是不介意成为我犯罪道路上最盛大的祭品的吧？！”“……只是因为这样，就选择了警察？”松田阵平脸上的表情莫测，轻声反问道。“难道这样还不够吗？能成为我的祭品，是他们的荣幸！！”绫濑成三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狞笑着抬起头，癫狂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质疑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既然都不是什么手上有多干净的人，就少在这里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训我，你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嗯，没什么区别？的确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只在于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而你完全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而已。”松田阵平闻言反倒缓缓点了点头，转而一脸不甚在意地嘲讽道，“话说你不要搞错了一件事，我看不上你不是因为你那无聊的犯罪计划，跟那帮愚昧的警察也没多少关系，我看不上你，仅仅只是因为你不配而已。”“……”“呐，怎么样，听了我这番话，你脑子里不小心灌进去的废水，现在稍微倒干净那么一点点了吗？”松田阵平说完，在一片诡异的沉默里收起了枪。“……”绫濑成三呆呆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居然一时间说不出半个字来。“总而言之，在正式摆脱掉死亡的阴影之前，你就只能勉为其难跟着我了……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我这人其实挺好相处的。”男人似是感到厌倦和无聊，垂眸快速地拆卸起手上那把刚刚还被用以威胁他人的枪，修长的手指在各种精密的零件中灵活翻飞，像是在表演某种威胁且致命的艺术，不出一会儿，那把枪械已经经历了一次完美的拆卸和重组。“当然，如果实在不愿意，我也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绫濑成三感觉到那双被墨镜严严实实挡住的双眼又重新落在了他身上，巨大的惶恐和惊惧顷刻间又重新死死缠住心脏。只见面前从头到尾除了一双眼睛外，再没有暴露过半分自己容貌的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拉了拉那个将他的脸完完全全包裹住的黑口罩，高傲且怜悯地俯视着面前不自觉发着抖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如果你能制作出一个让我在三分钟之内无法成功拆解掉的炸弹的话。”偶遇半个月后。松田阵平一大早刚拎着包来到爆处组的办公间，就被眼尖的斋藤深截住拉了壮丁。“刚刚接到消息，东都百货商场被人安装了炸弹，组里现在人手不够，只能麻烦宫野你带队跑一趟了。”那个进来秃顶越发严重的大叔是这么说的。松田阵平坐在机动队专用防爆出勤车里，一边配合地让同事帮忙穿戴防护服，一边抓紧时间浏览起这起事件的资料。目的是最常见的勒索求财，对象是百货商场的老板，犯人在电话里口吻十分嚣张地表示说自己的人质是整个百货商场内的客人，提出的金额也是一个十分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然后，这人就被当时刚好在场的某个侦探，配合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不费吹灰之力地逮住了。松田阵平看了半天，最后只剩一脸的无语，弯着半月眼吐槽道：“搞什么啊，这人的行动从头到尾根本毫无计划性嘛……最近这种莫名其妙的白痴还真是越来越多了，可真是会给我找事做。”“宫野队长，您还是少说两句吧，要是被上面听到，又要挨骂了。”正在旁边帮他整理笨重着装的小警员闻言干笑了一声，无奈劝解道。“我又没说错。”松田阵平啧了一声，指着资料里那个被省略了姓名、但明显在这个案件里作用斐然的侦探，问道，“这人是谁？”“……好像是位女士，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那小警员挠了挠头，半晌勉强挤出一句。女的？松田阵平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这年头女性侦探、还是能被警察允许协作办案的女性侦探，能让人联想起来的名字着实为数不多。松田阵平扶着停稳的车厢边缘一跃而下，看上去游刃有余，实在没有多少身上其实负重了几十公斤装备的样子。卷发青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身冲还没反应过来的几个队员道：“有意思，走，去看看。”等来到被放置了炸弹的现场时，众人就见一大波汹涌往外的人潮将正尽力维持着秩序的微乎几个警察挤得七零八落，现场看起来一片混乱。“疏散工作竟然还没有完成吗？”旁边紧跟着他的小警员看起来有些诧异。“这可是商场，哪有那么容易，要是等会炸弹没炸，结果发生了踩踏事故之类的，上头能把我们头盖骨掀了。”松田阵平随口解释着，蹙了蹙眉，扭头问道，“快捷安全通道在哪？不要跟这些人挤，我们从那边绕上去。”“不知道啊，我去问问。”小警员说着就朝着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正勉力维持秩序的女警小跑着奔去。趁着他跑去找人问路的功夫，松田阵平抬起眼随意往四周密密麻麻汇集起来的人群中扫去。该说真不愧是东京市区中心的大商场，人流量多的吓人，附近的交通早已经被堵住濒临瘫痪，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见几辆闪着红蓝光的交警专车。不过这种场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早已算是稀松平常，毕竟但凡事态严重到需要动用到爆裂物处理班的程度，那基本上说明大半个警视厅的人都差不多已经被惊动了，而他们所负责的，往往就是事件当中最为危险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