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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
该说他是太看得起她呢,还是太看不起她呢?
她倒希望她是装的。那样虽然很恋爱脑,但至少是一颗有文化的恋爱脑啊!
桑榆其实也挺费解,她虽然一听高数就脑壳疼,但今天换了个人讲题,他的声音又好听,让人简直舍不得漏听一个字,她分明听得非常投入,连他每句话后面那一点点尾音,都铭记在心,可为何还是听不懂呢?
桑榆没脸让谢景行再讲第N+1遍,于是建议道:“或许是这道题太难了,不如你先从简单点的题讲起。”
他凉凉地看她一眼:“这是最简单的一道。”
桑榆:“……”
扎心了。
更扎心的是,他这时又补了一句:“它的难度在高数里,基本上和一加一等于二差不多。”
一句话将桑榆打击得无以复加。
她有气无力地往桌上一趴,歪头看向他,幽怨道:“那你为什么不把它讲得跟一加一等于二差不多呢?”
谢景行无言以对。
于是出于某种毫无缘由的胜负欲,桑榆也双眼一米,压低嗓音意味深长地问:“你不会是为了和我多待一会儿,故意讲得这么复杂吧?
谢景行帅气从容的脸上隐隐约约出现一丝裂痕,沉默久久,他语气平静地开口:“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因材施教。”
桑榆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果然不是她不努力,是学神的水平太高,她听不懂情有可原。
于是桑榆释怀了,当即满血复活从桌上爬起来,不料才爬到一半,就听谢景行又说:“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水平,入门,基础还是初级?”
桑榆身体一僵,感觉刚刚直起的脊椎又要折回去了,她慢慢抬眼看他,心虚又不失泰然地微微一笑:“必须从这些里面选吗?”
他桃花眼尾一挑,轻笑:“难不成你还能是中级或高级?”
桑榆:“眼界再放宽容一点,比如,预备入门……”
谢景行:“……”
谢景行有生以来头一回给人当老师,就碰到这么个废材学生,简直堪称人生滑铁卢。
他好气又好笑,一言不发看着她。
桑榆见他一副恨不得立刻将她逐出师门的模样,连忙说:“没入门也有没入门的好,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启蒙恩师,我定给你——”
谢景行双眼一眯。
桑榆硬生生吞下已经到了嘴边的“养老”两个字,改口道:“早晚三炷香,盼你寿终正寝。”
谢景行:“……”
最后桑榆虽然没有被逐出师门,却提前结束了补习。
桑榆出师不利,有点忧郁,为了一雪前耻,她回寝室后拿出高数课本看了许久,最后发现,换个角度看高数,它就变得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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