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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页）

一番交谈下来，他清楚面前二人并非玩乐之辈，“温公子，姑娘，我虽不明白你们在调查些什么，但必定与黑羊脯有关。此一事，确为我的失职。若有一日需我述明情况，老夫绝不推脱。”

烟青也行礼道，“若还有要请教您的事情，我们定会再来拜访县令大人。”

*

从县衙里走出来，两人并肩向客栈走去。

烟青率先打破了沉默，“刚刚你问那个问题，是觉得司马明有些不对劲吗。”

“你也察觉到了。”温霁昀偏过头，微微颔首。

看着周遭往来路人的脚步和一张张陌生面孔，良久，温霁昀郑重道，“我怀疑，埕州上任的根本不是司马明，或者说有人顶替了司马明。”

秋风吹起衣摆，远处落叶打着圈，莫名有些萧瑟，两人也都心事重重。

“这个想法确实荒谬，但司马明前后行事根本不像一人所为。”

烟青拧紧了眉，“起初我妄自揣测司马明行事朝夕改变只是为了敛财。可在听完谭县令所述的往事，一位本就在北河郡为官见识过天地，却心甘情愿回到家乡实干十余年，甚至是在丹鹿县最危急的时候愿意接任的人，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温霁昀点了点头。虽现下心中已有猜想，他双眸眺望着远处，冷静地分析道，

“上任郡守，不仅需要朝廷所下的文书，郡府中也有功曹一职代朝廷作为记录监察，能做到瞒天过海上任，至今也没有风吹草动，实在困难。这也是我一直不敢确认想法的缘由。”

烟青虽不懂官爵朝廷之事，但直白一些的想法往往也找得出关键，“若是这功曹大人也是安排好了的呢？”

温霁昀答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人定背靠有极大的势力。”

“真正的司马大人现在又在何处呢……”猜想到些不太好的，烟青便抿住了唇，没再发问，只是自己默默思索。

众多未知让两人心中皆是像压了一块重石。烟青盘点着往日得到的线索，抱着手慢慢向前走，连错过了去客栈的路口也没察觉。

温霁昀看着烟青的背影，无奈中有几分失笑。怕突然喊住惊着她，温霁昀几步赶上烟青，扶着她的肩膀转向路口。他微微侧身探向前，瞧见烟青因思索拧成一团的眉和抿得泛白的唇。

烟青这才意识到一时失了神，竟走过了路。烟青朝身边看去，恰是温霁昀关切的目光，不知怎么又一时慌乱起来。

温霁昀知道近几日调查两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今日的猜想更是令人迷惘。

“不用担心，现下虽一切都不清楚。但冒名顶替朝廷命官是重罪，也绝不是一件易事，打点范围极广。想不留下纰漏，绝无可能。”

温霁昀安慰道，“我已有大致调查方向，今夜便飞鸽告知长安那边，但愿能有线索。”

少年的目光炯炯有神，少了几分低迷，烟青也露出一个微笑，用力点了点头。两人这才迈步转向那个路口，一同往客栈走去。

路过驿站，一个伙计从铺里探出身来嚷道，“温公子！有你的信件。”

“好，多谢。”

温霁昀应声，迈步朝驿站里走去，烟青便等在铺子门口。

太阳已沉了半边，街上人不多，大多忙着点货、打扫铺面，准备结束一天的营生。

烟青饶有兴致地四处观望着，却忽而注意到远处一人好生奇怪，坐在一家快要打烊的店前不时转过头张望自己的方向，显然是刚刚坐下。见烟青注意到他，便起身往拐角处躲去。

从县衙出来时，烟青目光便扫到此人，现下又见他此处。此人虽鼓鼓囊囊的布缠着头，但穿得很是单薄，个头也不高。

一种熟悉之感冒出，烟青往那边走了两步，那人“刷”的收回目光，朝一旁的巷子里窜去了。

“怎么了，为何朝着那个方向看？”温霁昀取了信从驿站里走出来，见烟青神色异常，问道。

烟青也没看清楚，怕自己胡乱猜想，便摇了摇头，“没事，许是天暗了花了眼。”

“走吧，有新线索了。”

温霁昀没再问，轻拍手中的来信，“是高滕从军营寄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