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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3页）

姑姑站起来去洗漱了，?该干嘛干嘛去，别老抱着孩子不撒手耽误干活。?

姑父好像很稀罕我，一会玩玩我的手，一会把我的辫子拆了重新扎。

他绕不利索，我的头发没一会就被他玩成了鸡窝。

他的手上都是老茧，听他说中午和晚饭时间去饭店做厨子，晚上和早上就去送外卖，顺便早上就把姑姑送去上班。

我捏了捏他的手，?姑父呀，你有去刮过彩票吗？?

他眼睛亮晶晶的，?你个小鬼头还知道彩票！?

一条浴巾扫过我眼前，狠狠抽在姑父手臂上，?现在多一口人还不想着更努力赚钱？你就听我说吧，这世上是没有快钱的，都得脚踏实地来！?

我跟姑父偷偷一个对视，

?你听见没呀，别想了，带坏了孩子！?

我们像停在树上暂时交流的麻雀，被底下的人一下子打散了。

家里只有一张床，我跟姑姑睡，姑父睡在窄窄的沙发上。

姑父的呼噜声跟夏天的蝉鸣一样响。

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没有这么多的惶恐，即使他们自己都很困难也没有像妈妈一样提要求，要干活才可以吃饭。

我好像只用像养的小狗一样，负责吃，就能获得一些宠爱。

6.

可是没有什么偏爱是可以很容易就降落在我身上的。

看眼色是我从小就会的技能，我不能因为好吃懒做而招人嫌。

我五点不到就起来想做早饭，可是我的被子掖得好好的，旁边的被窝已经冷了。

姑姑和姑父已经端着碗坐在沙发上喝粥了，?你起这么早干嘛！你又不用上班。?

这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把头压得深深的，?不行的呀。?

姑姑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粥，姑父已经带上了熟悉的黄色头盔。

?那这样吧，你把家里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就算有工资了，晚上给你发钱好不好？?

姑姑发话了，耶，现在她还是我老板哎。

姑姑上的班要一直上到午夜，我就在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家里干净才能请进财神爷，我在以前的家里就是干这个活的。

但是现在要虔诚许多。

他们早上就做好了一天的饭，即使我一个人在家也不会饿着。

?姑娘，姑娘！快下来，姑父下晚班啦，带你去送外卖！?

哦豁~我几乎是飞奔下楼，爬上了姑父的电瓶车。

姑父身上是重重的油烟味，我很喜欢，一闻就有股饱腹感，让我心安。

姑父一边扒拉着手机接单一边问我，?今天一天做什么了呢，一个人无聊吗？?

我把头靠在他宽宽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无聊呀，我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你们可太邋遢咯，这样是迎不到财神的哦！?

?哈哈哈，姑父发大财可全靠你咯?

送外卖比我想得辛苦，有很多小区是没有外卖柜的，需要把外卖送到人家手上。

有一单快到时间了，可是电梯等了三分钟还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