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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师的强势病人6（第2页）

“您看到的，是小方总，方展。方氏的副总，也是叶总要好的同学，两人从初中就在一起了。”

“在一起？”林泽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在一起上学了，国际学校，后来出国也是一直相互照应。叶方两家一直合作，包括这次也肯帮忙，两人的关系是起了大作用的。”

“的关系？”如果怨气有颜色，大概就是林医师头上团团的黑色气压。

“呃，其实方总和方老太太，都很希望叶总和小方总能好上加好。毕竟男女都有才有貌，难得这么般配。”

阿毕无语，这个医生，怎么这么难沟通，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幸好他是助理，不是管家，不然天天对着这样的，寿命都少几年。

“般配？”林泽有些不屑，“叶柔受伤这么久，好像也没看到他来看一看。”

哦，这次终于是一句话了，“这个不能这么说。方氏和叶氏不一样，叶氏产业主要在国内。方氏除了漠州的产业，还有不少产业在海外。方总和小方总，总是交替在国内的。”

“钱是赚不完的。”什么产业比得上人重要。

“诶，这话，怎么说呢。叶总常说，人并不是想躺就躺，想卷就卷的。他们这样的家业，自己倒下了，可能会拉垮一片人，就是多米诺效应。所以，叶总对小方总是非常理解和支持的。”

林泽不再说话，类似的话，叶柔在那个月圆的晚上，也对他说过。

“林医师您别介意，我可能多说了几句。其实我们都非常感谢您的，多亏了您，叶总恢复得这么好。但是想到当时，还是不免后怕。叶总，”顿了顿，“一个人，这么大家业，其实不容易。所以，如果可以，我们都希望能有个实力相当的人和她相互扶持。”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她的？”

“啊，这个，应该是所有人的想法吧。叶老先生和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就很担心叶总会步上叶家继承人的后尘，孤独终老。所以当时叶总和小方总走得近，二老别提多开心了。而且，这么多年，叶总和任何人也算不上亲近，唯独小方总，两人确实好。”

“这样吗？”

“是的，而且小方总也特别关心叶总。叶总出事后，小方总是立马回来的，直到叶总脱离危险，才又走了。后续的康复也一直关心，包括请圣手，就是您来医治，也是和叶少爷一起出钱出力的。”

“这样啊。”

“是啊，方总出国，这不把接洽的机会也留给小方总了。总归都是希望，两人能修成正果吧。”

一路无言。

方展要带叶柔回方家老宅休养几天，叶柔是有点不安的。因为她确实疲惫，也不想再打起精神应对方老太太的嘘寒问暖。方展却仿佛能看穿她一般，告诉她方老太太去了寺庙祈福，要在山里住一段才能回来，让她踏实休息。

所以，叶柔是没有理由不喜欢方展的。

高大英俊，知情识趣，体贴周到，最重要的，从来不会给她任何压力。

叶柔不是不孤单，她偶尔也会想，如果她仅仅是普普通通的叶家大小姐，她应该可以给方展一切，做一个最完美的伴侣。

只是，没有如果。她不想让方展洒满阳光的美好人生，和她这样一个，带着记忆不断轮回死生的人，或者说生命体，纠缠在一起。

晚上，叶柔和方展一起喝了酒，醺醺然坐在封闭的阳台上，被恒温机烘出暖风环抱着，看北方深秋夜空上清朗的星星。

林泽神出鬼没地出手，点了方展的睡穴。

“这是做什么？”叶柔并不惊奇，不伤人，就好。

“想和你聊几句。”林泽虚虚靠在了玻璃墙上。

叶柔拿起一只杯子，摇晃了一下，看他要不要酒，“聊什么？”

林泽摇摇头，“你喜欢他？”

“为什么不喜欢呢？”叶柔带着放松的醉意，语调都温柔起来，“就像你能看到的，他展现的都是优点，而我了解的，只会更多。”

“喜欢，是看谁的优点比较多？”

“不然呢？看缺点吗？”叶柔嗤笑，“没有那么多维纳斯的。”

“喜欢难道不是一种直觉？”

“这个说法，太浪漫又太不务实了。可能适合你，但是一定不适合我。”叶柔喝了一口酒。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林泽眼神有些晦暗。

“当然，”叶柔看向他，“你所谓的直觉，科学点说，不过是种雏鸟情结。遇到我，经历了一些你之前从未体验过的事情，新鲜、刺激，激素飙升，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仅此而已。”

叶柔起身，眼神清明，望向星空，却并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即使再死一次，也是一样的。”

看着林泽消失在夜空里的时候，叶柔只是在想，还是少教了一句，永远不要为不可能的事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