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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2页）

按照周响钱的供词，以及其他人等的交代，沙县所运出钱粮基本全在城中，大部分在皮县粮仓，少部分已经分别被送给城中大户、衙门捕快、书吏等等，由队长带着手底下的一百人，分别找出这些钱粮，登记之后，运回粮仓。

当天，钱粮归位。

周镇厉亲自带队，取出粮食，直接在县城外面摆开一整排的一口口大锅，烧开了水，粮食放进去，不多时便熬好了浓稠的粥，又一部分粮食磨成面粉，也不惧壳麸皮之类，直接蒸了馒头，热气腾腾地摆着。

另有队伍垒砌坍塌城墙，再有队伍回沙县尚未被水淹没的边缘，开始修建房屋。

等渔网、热水都准备好，刘玄便让每一队出熟人前来观刑。

所谓千刀万剐也是要分上中下三等，上等是三千六百刀，中等是三百六十刀，下等乃是三十六刀。

刘玄深吸一口气，舀了一瓢热水泼上去，拿了磨得锋利的刀，一刀下去，周响钱便惨叫一声，数声之后，疼昏过去，便泼了凉水，叫他醒过来，再继续行刑。

有人看着地面被鲜血浸染，刘玄身上手上都是血，便有些于心不忍，扭过头去。

刘玄侧头看了眼，问道：“你家是哪的？”

“石头村的。”那人下意识回答。

“现在石头村怎么样了？”刘玄问。

那人愣了下，表情似笑非笑，又似哭非哭，扭曲的不成样子，声音一抽一抽的，“石头村地势高，水刚淹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能跑。是狗官派人来，带走所有壮丁，说是去围堵河堤，其实是帮狗官运粮食，等粮食运出沙县，所有人都被杀了。”

“狗官该死。”

“我该死，怎么会同情狗官。”

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彻底清醒了，强撑着看刘玄行刑，等终于两千七百刀之后，周响钱殒命，再轮到王德玉，只一千五百刀便再没了气息。

他就那么看着，等回到伍中，边上有人小声说，“那孩子太过于残忍了些，咱家孩子像他那么大的时候，看到血都吓得哭。”

他也没恼，只是问：“你家哪的？现在村子怎么样了？村里的人呢？”

“县城的。往外逃的时候，家中老母幼子皆被抛下。倘若狗官提前说一天黄河已然决堤，家中老母幼子不至于跟不上……”

“狗官抓劳役，说是女子也可，抓了家中妻子，又说不够，再抓老父。听说前往河岸的劳役，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

“小儿病重，原本攒了银钱，去城中求大夫。大水来了，他叫我先跑。”

“牛车坐满了人，大儿主动跳车，扶我上车。”

众人皆呜咽出声，像妻离子散的狼，哭声逐渐蔓延，大片大片流离失所的百姓皆尽痛苦，再无人可怜惨死的周响钱和王德玉。

痛哭一场，再去领一个馒头，一碗粥，填饱肚子，再去干活，便干劲十足，再不想其他。

自然而然的，刘玄成了最中心，他做的决定，不但不会有人反驳，还会很快执行下去，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没有人来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但都十分默契地听从于他，把他当成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朱棣：有点我当年的风范。]

[成吉思汗：你有什么风范？你去过亚洲以外的地方吗？去过欧洲吗？]

[嬴政：我也没去过。]

[系统消息：成吉思汗被禁言25分钟。]

[赵匡胤：现在可以组织人手烧制水泥。配方到没必要保密，这东西主要走量，且价格越低越好，否则于民生无益。]

刘玄并不知道所谓水泥是何物，不过他现在对时不时出现在眼前的文字已经十分信任，并且自己也受益良多，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以说是完全依靠了眼前的文字帮助。

所以即便是不知水泥是为何物，他也一定要烧制出来看看。

配方不难，原材料也不难找，只是煅烧比较费心思，不过现在刘玄手底下所有人都如臂指使，他也只需要挑选表现最好的队伍，从旁指挥便可。

水泥烧制完成，刘玄上前看了眼，道：“取水、沙、石来。”

周镇厉不知刘玄究竟要作何，却也没多问，现如今他已经全身心信任刘玄，只管按照命令去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