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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美人如玉（第1页）

美人如玉

石宝呵呵笑道：“席桌上的大鱼大肉是好吃，你娃子整的这些也很不错，我喜欢！”

石松生亲手给石宝斟上酒。

石宝啜了一口，咂咂嘴：“好酒！”却见石松生和张兰心都不吃东西，都望着他，张兰心眼里更是多了一层期待和殷切，不禁呵呵笑了：

“咳，边吃边说，边吃边说嘛。嗯…那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只是石二爷身边的一个小卫兵。我要比他晚一辈。那个人呐…咳，第一次见那个人，她就像女娃儿你今天这样，梳一条油光水滑的鞑鞑儿（辫子），衣裳也差不多，颜色也一样，真的是说不出的好看…”

张兰心插嘴道：“她手上也戴着这镯子吗？”

石宝摇摇头：“不是，那时候她哪有这玉藤子，这都是后来石二爷送给她的。”

张兰心和石松生对视一眼，心里的谜团更深。

石宝慢慢喝着酒，眼睛望着一个虚无的地方，像是望向遥远的过去：“那个时候，我才十多岁吧，可也开始对女人，嘿嘿…感兴趣了。第一眼见了她，我就觉得她就像画上的仙

女一样，说不出的好看，连做梦都净梦见她。唉，不过后来她嫁了石二爷，成了我的婶婶，我这点儿心思，嘿嘿，那就是再也没法说出口了…”

他的语气有些自我解嘲，却也有些失落和伤感。

张兰心皱了眉，轻声问：“石二爷，石二爷又是谁？”

石宝还没应声，石松生在旁就抢着说道：“石二爷，就是枫生的太爷爷。这些事，我们在小时候听七爷爷说的故事可多了，说的就是跟石二爷一起当兵的那些事，当然，也就知道那就是枫生的太爷爷。”

张兰心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很复杂。

石宝一提起石二爷，顿时来了精神：“石二爷大名叫石孝云。在我们石家家族里，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他做了国民党的军官，一直做到了团长，这在石家，是从来没有过的荣耀，族里人奉他为石家的头领，老大石大爷反倒靠了站。石二爷还真是条汉子，胆子大，力气大，人也高高大大，做事爽快，跟着他做事特别痛快。我们第一次见到那个…婶子，就是因为石二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她嘛…”

以下就是石宝的回忆：

当时石宝和石二爷领着一队人马从市警察局押回一男一女两个重要犯人。

（说到这里，石松生问：“你说石二爷是国民党军队的团长，怎么会做押犯人的差事呢？”石宝叹道：“还不就是因为石二爷脾气太直，开会的时候一句话得罪了上司。当时形势复杂，抓的政治犯太多了，牢里装不下，上头就让我们到山上修牢房，牢房修好后，我们就走不脱了，继续管理犯人喽。其实吧，那个时候，军队管监狱的也不少，石二爷还是继续顶着团长的头衔，管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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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半道上，忽听得前面松林里有女子呼救的声音。他们快步赶上去一看，原来是几个从前线退回的残兵，有的身上还挂着彩，正堵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调戏。偶尔也有过往的行人，但都是惟恐避之不及，那敢上前干涉。

谁都知道当兵的不好惹，从前线回来的伤兵更不能惹，那些兵在前线战场上见了太多的血腥和杀戮，心智早就扭曲得很可怕了。一个不小心惹火上身挨顿狠揍不说，还极有可能这就么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石二爷见形势危急，飞步上前，一把将那女子拉到身后，飞起几脚，把那几个人踹倒在地。那几个人当然不甘心，拉开枪栓，就要开枪。石二爷拎起手枪只一枪，就把领头的人拿的枪打掉了。其他的人不敢再动。石二爷厉声训斥了那几个人一通，放过了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被救的女子惊魂甫定，却也略整衣衫，过来道谢。

大家这时候才仔细看了一番那女子，那穿着，那容貌，那风姿，把一队官兵全看呆了。就在那一刻，石宝的心里第一次印上了一个女人的形象。

石二爷对那女子好言好语安慰了一番，就派石宝带着几个士兵护送女子回家，临走又拉过石宝，特意嘱咐了石宝几句话。

（石松生问：“石二爷跟你说了些什么？”石宝脸上带笑：“还能是什么，不过就是石二爷看上了人家，要我打听清楚人家的家世背景什么的。”）

原来那女子是当地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姓李，叫李月菊，才十七岁。这户人也算是书香门第，早年还有人考过举人，出过仕，如今家里少爷们都念书，甚至还有到北京读书的。李月菊是女孩子，就近念书，一直念到师范学校，这次就是从学校回家，不想半路上遇上了那伙人。

（张兰心一听那小姐的名字叫李月菊，就立即明白，那肯定是外婆。想不到，外婆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过往历史呢。看来，这里面的原委很复杂，还得慢慢听下文，弄清楚来龙去脉。所以就没有打岔，专注地听石宝讲述。）

石二爷便让石宝带上聘礼，亲自带一队人马，到李家下聘。聘礼中就有这只红玉镯。

李家本是书香世家，不屑与行伍之人结亲，但碍于石二爷大哥是李家小姐的救命恩人，又慑于荷枪实弹杀气腾腾的阵势，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不得已，只有答应了。

石二爷和李家小姐成亲的那天，热闹阵势自然是不用说了。新婚洞房就安排在监狱旁的一处民房。按当地风俗要闹洞房，一帮弟兄都去凑热闹，石宝却喝醉了，没去。第二天，他见了新婶婶，看见她手腕上就戴上了这只红玉镯，更显得美人如玉，娇羞可人。

新婶婶是进过大学堂的人，有学问，自己很喜欢看书。从此石宝见石二爷也时常拿着书本用功，说话有时也会咬文嚼字了。就这样过了一年，小婶婶生了一个女儿，由于时局不稳，没有大肆铺张，但也热闹了几天，牢里的犯人也跟着沾了光，见了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