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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2页）

丫鬟哪信这些，说道：“你不要胡说，我们……”

“且慢。”马车内，这才传来一道妇人的声音。

杜圆圆打眼望去，只见一锦衣妇人掀开了轿帘，她已上了年纪，岁月无情地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双疲惫的双眼却使得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一些，已有老态龙钟的枯败之象。这妇人便是张氏无疑了。张氏下了马车，对杜圆圆行了礼，说道：“仙姑，小丫鬟不懂事，还望仙姑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杜圆圆摇头笑道：“无妨，小姑娘也是护主心切，贫道能理解。”

张氏这才问道：“敢问仙姑适才的话是何意？”

杜圆圆说道：“贫道原本还有些不确定，如今见了施主，可以肯定施主的家中必有妖邪作祟。”

张氏苦笑道：“仙姑何出此言？”

“福生无量天尊。”杜圆圆说道，“施主脸若银盘，眉眼端庄，出生富贵人家。只是三十岁这一年有个劫难，自此夫非夫，妻非妻，倒叫那鸠占了鹊巢。如今，施主既得机缘，窥破一线天机，却不可白白浪费了机缘。”

丫鬟听的云里雾里，只当所谓的天机是指遇见了这道姑，只当杜圆圆脸皮厚，自吹自擂。

可张氏却如遭雷劈，因为她知道杜圆圆说的是她重生一事。当下，便请杜圆圆到附近的张氏茶楼一叙。

到了茶楼以后，张氏让丫鬟在包厢外等候，不让人靠近，待到包厢里与杜圆圆独处的时候，张氏跪倒在杜圆圆跟前，哭诉道：“求仙姑指点迷津。”

“你丈夫养在小楼里的并非是普通外室，而是狐妖。”杜圆圆也不废话，直接点破。

张氏脸色一白，身体一软，就倒了地上，哀哀戚戚地哭道：“原来是被狐狸精迷了眼。”

杜圆圆却摇头说道：“你丈夫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女子是个狐妖。”

张氏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兀自落泪。过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氏将眼泪擦去，怒道：“好他个薄情寡义的耿去病，明知是狐妖，却还要她的族人来教我儿念书。一群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狐妖如何能做我儿西席，又如何不会在我死后，对我儿下毒手。耿去病啊耿去病，你对我无情无义便罢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竟也如此！”

杜圆圆看她不再像刚才那副哀戚的模样，才将她扶了起来，劝慰道：“施主你这还算好的了。不少男人对孩子是没有爱的，只会因那孩子的母亲爱屋及乌。贫道就见过不少妻子死后纳了续弦，待续弦生了孩子后，便对原配的孩子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至少你丈夫如今还愿意给你们的孩子请先生。”

张氏这时再也不哭了，心里已经联想到那狐妖生了孩子，耿家就不会再有她的孩子的立足之地。又想到自己刚才还打算回娘家搬救兵，如今心里却是一阵后怕，凡人又怎么可能会是狐妖的对手？届时，自己非但抓不到耿去病的现行，还会连累母族。她再次对杜圆圆跪下：“仙姑，如今只有您可以救我了。”

杜圆圆沉吟片刻，问道：“施主，你要贫道如何救你？贫道可以帮你收了狐妖，但你的丈夫，耿去病，你待如何对他？”

张氏挣扎了片刻，长叹一声：“不瞒仙姑。我十五岁那年嫁给耿去病，新婚之时倒也过的如胶似漆，时日长久了，虽没有那么多浓情蜜意，却也是相敬如宾。我母族经商，家中颇有资产，耿去病父母双亡，家中并不富裕，我母亲怜惜我，常常资助我们。顾及此，耿去病不曾纳妾，就连这狐妖，原也是问过我的意见，我不同意这才偷偷养在小楼。若说我对他全无情义，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我那些些情义如今都没了。”

杜圆圆有些惊讶，没想到张氏和耿去病的家庭背景会是这样的。

眼看张氏暂时也拿不出主意，杜圆圆便交给她一张符咒，说道：“施主，依贫道之见，你不如先回家去好好想想要怎么做。等你想清楚了，便对着这张符咒念‘福生无量天尊’，贫道自然就会现身相见。”

张氏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符纸，妥帖放好，谢了杜圆圆。

张氏离开后，杜圆圆一人在包厢里吃着点心，系统便有些不满了：“杜圆圆，你直接去收了那个青凤不就好了？人妖结合，本就犯了天条，你收了她，天经地义。你非要浪费时间跟张氏扯东扯西，还让她自己回去想清楚。我看你就是贪吃！想在人间逗留玩耍！”他可是迫不及待地要回紫薇垣了。

杜圆圆说道：“大哥，我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什么有趣的地方没去过？我会贪恋人间？笑话。我跟你说，就耿去病那个德行，今天我收了狐妖，明天再来个好看的猫妖狗妖，他不得照样受用？难道我还每一次都跑太原一趟，就为了他的这些破事？你说的这个办法就是治标不治本。”

系统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那你说什么办法才能治本。”

杜圆圆狠狠咬了一口糕点，说道：“阉了他。”

……

良久，系统慢吞吞地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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