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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皇兄（第2页）

有人从远处冲过来。

雪原的风那么冷，向来老成持重的殷少濯嘶吼着劈开风雪，惊慌地扑上前，发现幺弟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温度。气急攻心，呕血当场。

“怎么会，怎么会……”

殷少濯不能接受事实，几欲崩溃。

“是谁！？”

“我宠到大的弟弟，小时候手上划一道口子，都要心疼好久的……”殷少濯口吐鲜血，泪都流干了，“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你？怎么敢让你流这么多血？”

围观的人群已经散了，天地只有白茫茫一片雪。只有陆厌站在不远处，垂眸看着手里的剑，剑尖的血已经冻干了。殷少濯猛地抬头，狠狠盯住他：“是不是你？”

“……是。”

风雪模糊了陆厌的神色，只能听见他快要消散在风里的声音：“……对不起。”

“我杀了你！”殷少濯疯一般地想要出剑，手里剑却一沉，又呕出一口血。

“你打不过我，也打不过李光寒。”陆厌声音没有波动，只是在陈述事实。

“举国之力，有何不可！”殷少濯吼道。

他是皇族，若肯不惜代价，借国运堆修为，号令天下人族诛杀妖皇，哪怕是李光寒陆厌这种站在顶端的修士，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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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厌却道：“为一人而损天下，阿衡不会愿意的。他那么辛苦，不就是为了……”

“他是我弟弟！”殷少濯恨得发疯，根本听不进陆厌说话，痛苦道，“你也配叫他阿衡？他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般对他？陆厌，有朝一日，我必杀你——”

陆厌沉默。

过了好久，陆厌的声音才响起，轻的像一阵风。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我会陪他的……等我。”

殷少濯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过了好久，重新低下头。他不再看陆厌，抱着殷玉衡，摇摇晃晃地起身。

“哥来晚了……对不起。你肯定在心里骂我对不对？”

“你那么怕冷……怎么能死在雪里？”

“哥带你走……杏仁酥给你留着呢……朝歌桃花开了，你不是最喜欢吗？你姊姊也在等你回去呢，她从郦州给你带了小煎鱼，说你一定喜欢的。”

“我们回家啊，弟……”

殷少濯试图把弟弟的身体抱到怀里暖热，眼泪却砸在殷玉衡脸上，一阵风吹过，冻成了霜雪。

殷少濯咬牙。

他恨自己闭关留殷玉衡一个人，更恨自己醒来后信了那些人的鬼话，以为弟弟是修炼时出了岔子昏迷不醒。谁知道有人把他的宝贝弟弟偷梁换柱，带到他看不见的地方，这般折辱？

他要带着他的弟弟回家。

陆厌看着他的身形远去，一动不动，大雪中，站了整整三天。

……

殷玉衡猛然惊醒，趴在床头急促喘息。

他头疼欲裂，浑身僵硬，恍惚间喃喃自语：“哥！”

自然无人应声。

过了半天，殷玉衡才慢慢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