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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第2页）

“背弃……也许吧。艾沙斯特是谎言之神，他的谎言……是他最有威力的武器。哼。”黑岛仁从鼻子里笑出声。“自从神战终止，诸神签订契约，相约再也不能轻易干涉物质世界。但每个神都可以在凡人中挑选一个使徒，通过使徒展现神威。而且这个使徒一旦选择后就不可改变——除非使徒死亡。而汤玛士正是艾沙斯特选择的使徒，这样的使徒背弃了艾沙斯特……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艾沙斯特敌人的大好消息呢。所以我们不但不能伤害汤玛士，反而应该保护他！因为他一死，艾沙斯特就可以选择一位新的使徒，毫无疑问，这个新使徒肯定会帮上艾沙斯特很多忙。我说的对不对？”黑岛仁转过头，正面看着自己年轻的随从。他脸上带着微笑，但是却把那个年轻人吓得连连后退。

“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艾沙斯特的信徒不去追杀汤玛士呢？杀掉背弃神的使徒，这样才符合艾沙斯特的利益，难道不是吗？汤玛士再强，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就算动用军队会造出不良影响，那么为什么不用刺客呢？再强大的战士，在他睡眠的时候也和婴儿一样容易受伤害。甚至不需要这么麻烦，只用在汤玛士转过头的瞬间，朝他的杯子里掺上几滴特殊的药液，一切不都结束了？那位背叛的使徒就完蛋了，而艾沙斯特的小麻烦也就此解决。问题是这几年来，居然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所以……按照通常的推理，这其中肯定有诈！也许这只是一个阴谋。是谎言之父用来掩盖自己真面目的一个伪装。

也许汤玛士并没有背弃艾沙斯特，而只是装出这副模样，以达成伪装自己，方面进行某项任务的目的。事实上，我过去也是这样想的。我执着的认为，艾沙斯特不可能放过背叛自己的使徒，所以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必然有背后的理由……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汤玛士确确实实的背弃了艾沙斯特，虽然他依然拥有作为使徒的力量，但是他不再属于艾沙斯特。”

“那么为什么……”随从惊讶的问道。

“艾沙斯特用一个谎言替换着另外一个谎言。别人用谎言掩盖真相，但是艾沙斯特作为谎言之神，他的技术更高明。他用真相掩盖着谎言……真相下面是谎言，谎言下面是真相，真相下面又是谎言，然后下面又是真相……无穷无尽！他会让每个真相看起来像谎言，每个谎言看起来却像真相。”

“汤玛士背弃艾沙斯特是真实，但是艾沙斯特却让其看起来像个伪装。结果我花了无聊的力气去对付原本完全无害，甚至某种意义上和我处于同一个阵营的汤玛士，结果忽略了艾沙斯特其他的手段。他用汤玛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让我没有注意到他的真正计谋。这一切导致了我上一次计划的完全失败。”

“但是大人，您刚才说……”

“没错。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汤玛士为什么还没有死！从理论上说，汤玛士应该死了。他已经完成了‘诱饵’的任务，让我们的努力遭到挫败。艾沙斯特应该会派人干掉他了，以便换一个使徒。但是问题是……这类事情还没发生。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时间紧迫，没找到合适机会等等因素。但是我认为不是理由。我为这个问题思量了许久，最后我认为，这是艾沙斯特的另外一个谎言。”

黑岛仁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判断，艾沙斯特手中，或者说艾罗兰内一定有某张王牌！这张王牌，可以迫使汤玛士——不管他是不是自愿——站在艾沙斯特这一边。所以，汤玛士上一次只是一把倒映在水中的，完全虚幻的利刃，但这一次，他可以变成真正可以杀人的剑！”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判断错误。如果是我判断错误的话，那么此刻，汤玛士应该正受到艾沙斯特的人类追随者的攻击。”

……

“所以……就是这样……”戴瑞肯结结巴巴的说完。

汤玛士一直在听，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戴瑞肯说完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好吧，看在他帮了你一次的份上，我可以容许他拖一个月。”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响，响得让人明白他根本不是对戴瑞肯说，而是对某个房间外的人说的——如果房间外有人的话。

“阿蛮，你太天真了。”他们走出这间豪华府邸的时候，汤玛士低声的对侍从说道。“那家伙肯定有问题……绝对不是什么资金一时无法调度这么简单。恐怕他在借着商会的名义从事一些被禁止的买卖。”

“禁止的买卖？”

“比如说借用商会的名义逃税。”汤玛士随口说道。

“逃税？”关于税收问题所有商人都很了解，出身商人家庭的戴瑞肯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要是动用商会的钱去缴私人货物的税，商会一定会发现的。我记得他在这里干了十年了。”

“不是这种低级的手段……是借用商会的名头。比如说，萨兰的领主和商会达成协议，每年收一百万金币作为商会的税收，以此为代价，商会可以不受限额的自由运送买卖货物……那么就可以将自己私人的货物伪装成商会的货物，从而实现不缴税的目的。更糟糕的是，整个过程没有人受到明显的损害，所以就很难发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