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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第2页）

“炼金术士给我的药而已。”黑岛仁终于停下来，吐掉嘴里的血沫。他原本苍白的面色上泛起一股病态的红润。“这东西对别人来说是剧毒，对我正好相反。因为它可以刺激身体机能，激发人体潜力。”

“大人！“

“别说这个了，看看，卡尔，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十字弓？这么大的十字弓？”

“不是普通的十字弓哦。”黑岛仁拿起那件机械，开始演示。“普通的十字弓一百步内才能射穿重甲。而这个超级十字弓，可以在四百步内射穿任何盾牌和盔甲。当然，这东西不能靠正常的方式拉开，它需要这个东西。”黑岛仁指了一下不远处一件相当大的器械，那是一大堆滑轮和杠杆组成的怪异工具。“必须用那东西才能把这种超级十字弓拉开。”

“这有什么用呢？”卡尔不解。只能射一次的超级十字弓？好吧，虽然听起来很酷，但是他很清楚战场上没这种娇贵武器的用武之地。它太大太重了，而且只能射一箭。

“我还有两百张这种超级十字弓，今天晚上我要把它们都拉开，然后装备两百名士兵。本来是有专用箭矢的，可惜没运到，只能凑合用了。”黑岛仁扳动了扳机。虽然十字弓上没有箭矢，但是那种弓弦震动的强烈声音足以让人心寒。

“两百名士兵……”卡尔其实想说，与其让他们背着这种沉重却一次性使用的东西，还不如给他们一面盾牌更能发挥效果。别的不说，单从弓弦的震动，他就知道这东西的力量过大，一定需要特制的箭矢。如果是普通的箭矢的话，肯定很难射准。

“你知道为什么吗？”黑岛仁似乎看出了卡尔的想法，突然问。卡尔摇了摇头。

“那么我问你，艾罗兰现在既不能野战，也不能守城，更无法拖延时间……你说他们会做什么？难道真的会在那里一边向

艾沙斯特祈祷一边等死？”

“这个……”卡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确实，现在似乎不管怎么做，他们都没机会了。

“如果我是汤玛士，那我肯定做出最后一个选择。明天清晨时分，他们会对我军发动突袭。”

“但是这是找死！我立刻去准备‘迎接’。”

“没用的，卡尔。”黑岛仁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超级十字弓。“那不是大军的突袭，大概只有十几个人的攻击吧。艾罗兰饥荒持续了不少时间，我相信他们没有多少马匹了。我们的军队太少，无法封锁所有艾罗兰的出入口，十几个人的行动很难被发现。这种突袭无法防御。”

“十几个人？十几个人攻击我们大军？”

“不，应该说，他们试图攻击我。只要我活着，他们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但是如果能杀了我，他们的机会就从‘一点没有’增加到‘很小’了。”黑岛仁轻声说。“当然，就算他们不动手，其实也一样。艾罗兰局势的险恶不是杀死某个人就能改变的。这就是制度的力量……记得我说过的吗？”

“大人，我马上去准备替身。”卡尔提议，但黑岛仁只是摇了摇头。

“不，卡尔。其实我并不还害怕斩首战术，应该说，我其实相当期待。如果我们能杀掉汤玛士，那么我应该就能亲眼看到艾罗兰沦陷的那一瞬了。”

“但是你根本不用冒这个危险。我会找到合适的替身的……”

“不，卡尔。”黑岛仁抬头看着自己的随从。“汤玛士是我的朋友……至少我是这么想的。这一次，算是我对他的尊重。假如他这样正面向我挑战，而我不应战的话，我想他和我都会有遗憾的。哈哈……如果我是个感性诗人的话，应该就会这么说吧。可惜我不是。”

“那么为什么不找替身呢？”

“汤玛士对我很熟悉，我想临时找来的替身很容易就会被识破。”黑岛仁平静的说道。“到时候会画虎不成反类犬。你想想看，当汤玛士冲过来时候，一整队十字弓手，站在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距离……两百发箭矢一起发射……何况，对我来说，这也算是我一直寻找的一个答案。”

“很久以前，我和汤玛士两个人都是艾沙斯特圣剑修士会的圣武士。他是首席，我是次席。纯论战力，他确实略高于我——虽然我不一定会输给他，但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我觉得论综合能力，我应该在他之上。在我看来，世间的事情不是凭剑就可以解决的，聪明和智慧以及冷静的判断更为重要。可是艾沙斯特却选择了汤玛士作为使徒……我一直想知道，艾沙斯特的选择会不会出错。而现在，就有一个回答我这个疑问的机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