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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红袖红袖泪眼婆娑（第1页）

除此，他如呆木般枯死，如废铁般锈死。坐在教室里他只有沉默。

人们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何这般孤僻，天天蹲坐在教室里还学不好。不言语、不笑又不哭，沉闷的一个人。他心里很苦，人们不懂他，更不愿去懂他，更烦他。

他一旦开口就是暴躁。情绪变化多端，一个怪人——他算什么：悲剧的一个人物。他完了！

悲剧的人物，注定是要孤独的。孤独使他更悲剧，在他看来，却是悲壮。

操场上，体操集训完毕，自由活动，队伍一散。男生一拉伙到草坪上踢足球，女生去跳绳，独留下他自己还站在原地，空旷的操场，他就是一个标杆，在海上，他或许能充当灯塔，尚且有点用处。他站着，感觉到了卑劣受辱。他有苦不能诉，站着，时间再长也无意义。

栏杆处的柳树下还算清凉。

夏季，高温，要将人的油榨干，烘烤，还要驱使精神困乏。他手握栏杆，上面满是灰尘，他不在乎，精神里的荒草都疯狂地蔓延了，他还在乎这一点么。

困倦一袭一袭地拱上劲头，眼皮一拉又忽一提。缓缓又拉下去。他干脆坐下来，背靠着栏杆，坐在水泥地上。热气立马爬上来，他扛不住困倦，很长时间了，夜里他没睡好过。

周围的声响：男生的吆喝声，足球被踢被打，发出闷闷的声响，女生的笑声，小鸟的叫声，柳枝被风翻起的沙沙声，汽车的喇叭声······环绕，环绕，他想起小学时学的地理，地球围着太阳转，月亮围着地球转，他是地球，忽而又是月亮，转，在自由不可操控的宇宙太空转，转······

等他醒来，眼睛已经红肿了，长期缺乏睡眠，一旦获得休息，所有的疲劳都显现出来，又被高温的地面一烤，疲劳就加剧地发作了。

阳光太强，强光把大地逼得光鲜刺眼。努力睁开眼，眼睛刺痛，他的泪迅疾地淌出来。泪水是热的，滚过脸颊，微烫，熨蚀着皮肤。

如果杨悦在，或者晓云在，他不会这么孤单的。他多渴望她们没有离开他，但凡有一个在他身边也好。他把头埋在环抱的手臂里，泪扑簌扑簌下来。

当世界都不与他快乐的时候，他只能自己去寻找。

而那个时候，他唯一能获得心灵安慰的只有一个地方：红袖书屋。那个能够卖小人画、卖四大名著、卖各类心灵鸡汤、卖一些精美女孩穿着简单的书籍。

只有在红袖书屋，捧着心爱的书本时，他才能获得一丝活着的心灵慰藉，呼吸到活着的新鲜空气。

人为何而生，生来又是干什么的；人为何有愁苦，为何快乐来之不易；人为何要遭受那么多心里苦难，为什么要有感情的折磨。

在书海中，他独自徜徉许久，渐渐地明白了，人生而为之，不外乎“性情”二字。男人多半为前者，女人多半为后者。而优柔寡断的男人又会牵扯后者更多，比如他——一个为痴情忧伤重重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