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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3页）

秦逢时说他已审过一轮，关于姜霁换女的“流言蜚语”，就是打杂婢女们传出来的。他上回审问时，苏虹平表现得甚为紧张，口齿不清，看上去亏心得很。

明月定住脚步，斜眼看他：“秦神捕，你何时审的？”

秦逢时莫名底气不足：“昨夜啊，怎么了……”

明月眉头拧起：“那你昨夜睡了几个时辰？”

秦逢时眼睛左右乱瞟，比出一个二，在明月犀利的注视下，又被迫收回去一根手指头。

“干嘛，柳寅说只留一两天，我这不是着急破案嘛。”委屈。

明月重重戳他肩头：“你想变成神男吗？看你眼底青成什么样子了。”

日头已高，暖洋洋地落满单州。秦神捕高俊的身躯此刻只剩一点矮小的影子。秦逢时捂着肩头，可怜巴巴：“我们赶紧去姜家膳房蹭顿饭，吃完我立马回去午睡。”

明月这才罢休。

姜家，秋酒堂，西厢。

婢女端进来一道道珍馐，玲珑莲花鲊、酒糟剔鹅、十色酥……

纵是明月跟着柳寅尝过不少山珍海味，也还是惊叹于姜家佳肴的精美绝伦。

每一个进来端菜添茶的婢女都会被秦逢时留下来再问一通。于是两人这顿饭整整吃了一个时辰。

最后，美滋滋吃完的两人找到了厨娘苏虹平。

苏虹平这回已淡定了许多：“姜大人菩萨心肠，对所有下人都是关怀有加，并未特别关照小女。我可没有调换婴孩！”

明月笑了一声，问她：“苏螓五年前嫁往登州，去过富贵生活了。你唯有这一个女儿，为何不跟随而去？”

“我是因为崇拜玉神女才留在姜家的，我的信仰在此。何况，”苏虹平语气变得有些低落：“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婆子，跟过去，岂不是给女儿添麻烦。”

秦逢时挑眉：“听说苏螓回单州也不来看你，只往姜霁那儿去？”

“不、不是的！她、她很关心我的！”苏虹平紧张得左顾右盼，反驳道，“她会给我带很多礼物的！”

“都有些什么？”秦逢时歪头。

“像……像镯子啊，还有登州的点心啊……很多的，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好。”秦逢时继续道：“姜蔚平日里只能吃些雨露蔬果，但有婢女亲眼看见，你曾往她的食盒里偷偷藏些炸翅肉、鱼脍，又是为何？”

苏虹平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血、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

“我有人证。”得意一笑。

苏虹平怎么也不肯承认，守口如瓶。但没关系，已经足够明月做出判断了。

明月说她已知道了大概的真相，让秦逢时好好去睡一觉，届时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