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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欲（第2页）

托尼夸张地叹了口气，毫不意外地听到了来自茉伊拉的轻笑声，他也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询问起他更关心的问题：“你现在到底处于什么状态，kid？那个大个子说他看见你了。”

担忧的神情出现在两个自始至终都很镇定的科学家脸上，伊森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绕到他们前面的茉伊拉，被少女含有感激和笑意的眼睛晃了一下。

“我拥有了身体，虽然只能有三十分钟，但也很有用了，谢谢您的关心。茉伊拉顿了一下，真诚地说，“遇到你们是我在新世界里最幸运的事。”

像被柔软的小猫蹭了一下，托尼向来懂得如何活跃气氛和甜言蜜语的嘴张了张，吐不出一句话，只觉得心脏微微酸涩起来，“真是的，才30分钟，这么短暂吗，我竟然只值三十分钟，不可思议！”他拔高语调，试图说些什么来掩饰发烫的耳尖，该死的，他想。

“我应该还占了15分钟呢，托尼。”伊森好笑地瞥向某位有点害羞的先生，配合了一句。

“这个时候，最好的回应应该是‘我也是’，你真不懂说话，托尼，我开始怀疑你花花公子的身份了。”

“你最多值一分钟，还是看在你救了托尼·斯塔克的份上，”下意识呛回去后，托尼微微抬头，灯光照射下的眼睛呈现出剔透的琥珀色，没人能拒绝这双眼睛的主人，特别是他笑着说“遇到你也很幸运的时候”。

第二回合，茉伊拉红着脸转移了视线，她甘拜下风地挪开手，背到身后，咳了两声。现在，温馨又笼罩了这个坚硬的囚房，刚刚的威胁退回了大门外，暂时地。

就像茉伊拉隐瞒了她糟糕的身体状态，托尼和伊森也隐藏了不安和担忧，三个人默契地维护来之不易的放松。

血的气味，茉伊拉想，到处都是，她盯着托尼将散发着蓝光的小玩意塞进胸口，皱了皱眉。

“小孩子皱眉老得快，我们的玫瑰女孩才十几岁呢，来，笑一笑。”

托尼放下掀开的衣服，起身转了一圈，“要我和你分享一下原理吗，亲爱的，这可是天才科学家的课，要是让那群不入流的科学家们听到这个邀请，他们会发疯的，嫉妒地咒骂你的幸运。”

他坏心眼的笑了笑，看着女孩无奈恼怒的表情，继续说：“要我从高中物理课讲起吗，甜心？说起来你上高中了吗，你看起来那么年轻，像14、5岁的女孩。”

不得不说，科学家有时候很烦，更何况茉伊拉是个理科苦手的文科生，她第一辈子上高中的时候数学从没及格过，然后毅然决然地投向了文科的怀抱，并且至今为这个决定感到庆幸，直到刚刚某人用大堆复杂的物理知识糊了她满脸。

于是她只能从年龄上下手，说起来她已经对孩子这个称呼感到不满了。

扫视着面前男人连日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脸，茉伊拉不满地哼了一声，问：“斯塔克先生，您今年多大了？”

“33呢，正值男人最好的时光，怎么？还有，记得叫我托尼，亲爱的小姐。”接收到不满的哼声，托尼嘴角的弧度顿时更加上扬。

“那你应该叫我姐姐，先生，我可活了两辈子，加起来有34岁了。”罗莎琳德小姐得意起来，自认为扳回一城，完全错过了蜜糖色里翻滚起来的波涛。

“那你这具身体有多大年龄？”轻松的语调里仿佛不含阴霾，只是单纯的疑问。而不远处的伊森嘴角早已拉成一条平直的线，为一个更加令人心惊真相。

“嗯……我想想，好像是16？糖衣包裹着微妙危机感躲过了战士的直觉，茉伊拉下意识开口回答。

好的，所以两辈子都没成年就死了，托尼捏紧手中的锤子，手背崩出几条青筋，早就存在的心疼再加深一层。

“回神，先生！您的手在流血呢！”提高的声调在耳边炸开，后知后觉的刺痛让人下意识松开手中握紧的木棍，托尼看到了一点鲜红的血和扎进手里的木刺，以及抱着脚挑起来的茉伊拉，更加真实的慌乱涌上心头。

“呃，你没事吧，kid，伊森！你有药吗，这么重的锤子可砸的不轻，我的错。”

难得的不知所措和歉意能让天才也变成傻子，托尼蹲下来，装作捡锤子，想观察一下理应肿起流血的脚，然后表情一片空白。这时，茉伊拉清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进入了他耳中。

被骗了，意识到了这一点后，托尼面无表情地捡起锤子起身，对着藏不住笑意的两人的盯了一会，然后听到了憋不住的大笑声，他磨了磨牙，不打算搭理这两个幼稚的家伙，他是打算生气来着，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柔软的弧度。

算了，至少她现在是如此鲜活的生命，托尼想，更加专注地，认真地琢磨起一个一个“大家伙”的制造，这不光是为了他自己。

“托尼总是有一些旺盛的保护欲不是吗，但他善于隐藏这种关心，这让他有些时候看起来很……”

“变扭？或者是让人感到不舒服？”茉伊拉接上伊森的未尽之意，“但他很好，我看得出来，这样无法掩饰的责任感，我们那边多的是，每一个都在争着承担，不论死活。”

我总是对这样的人有保护欲，茉伊拉在心里默念着，轻声对席拉说：“再快一点，打开日之呼吸的传承。”紧迫感升起了。

伊森看了看托尼，又看了看茉伊拉，叹了口气，挽起袖子走到一旁，认真工作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大概也能起到保护的作用吧，只要我还活着，他们的生命，很宝贵。他这样想着，拿起了焊接工具。

这一刻，他们为了对互相的保护欲而努力着，而这样的情感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