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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的真实（第2页）

来不及听到回复，托尼的飞行轨迹变得歪歪扭扭，视野里的黄沙对他敞开了慷慨的拥抱。

茉伊拉错愕地加速下落，刀剑划过优美的弧形，她下意识的甩出水之呼吸，用一招削弱版的泷壶接住了失控砸下的斯塔克先生。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托尼躺在散开的零件里，了然地看向正低头俯视他的茉伊拉，他笑着向逃跑搭子伸出手。

“您吓了我一跳，先生，哦对了，我要先把伊森搬过来，他情况不太好，子弹击穿了肺部。”茉伊拉伸手轻轻拉起托尼，似曾相识的烫度让她微微一愣。

刚逃出生天的喜悦消散开，两人脸上皆蒙上阴影，托尼忍着担忧找出一个小玩意，塞给了茉伊拉。

还带着体温的信号发射器入手，茉伊拉在询问后得到了托尼十分敷衍的“以防万一。”的答案。

她又问了一遍席拉，听到了关于手中小铁盒的详细资料，于是它又回到了托尼手里。

“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死在这里。”她抿着唇保证，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伊森在那里。”

“好吧，我只是以防万一，好吧，你别生气，来笑一笑，我相信救援很快就能到。”托尼追赶上去，揽上少女的肩膀，“我还记我欠你一个拥抱，要现在兑换吗，甜心。”

他总是有在糟糕境地中逗笑别人的天赋，茉伊拉心想，顺从地转身，想要撞入一对展开的手臂，措不及防地，她从托尼身前穿了过去，30分钟到了。

“好吧，看来只能明天了，我们都得耐心一点。”托尼无奈地收回拥抱，往前跑了两步，看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伊森，他的脚步慢慢停下了，一个猜测击中了他。

干涩的唇瓣一张一合，托尼蹲在伊森身边，挤出一声呼唤，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白衬衫，底下的一个血洞正随着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微微颤抖，周围还有未完全凝固的血渍，托尼屏住呼吸，他看到伊森的眼皮微微张开，唇畔同时扬起微弱的笑意。

漂亮的焦糖色和浅金色很模糊，在伊森眼里透出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他咽下用到嘴边的血沫，慢慢说道：“我很抱歉…骗了你们…我要去找我在格米拉的家人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局…很好，这很好。”

“我们说好的，要一起逃出去，这才刚开始呢，我还可以给你做我助手的机会，伊森！睁开眼睛！”托尼眼里泛起泪意，时隔20年，他再次体会到了无法拯救亲近之人的痛苦。

“珍惜你的生命，不要荒废它……斯塔克，还有茉伊拉。”血迹终究从嘴角蜿蜒而下，伊森闭上了眼睛，胸膛几乎不再起伏。

听着伊森的遗言，两颗泪珠滑过茉伊拉的下巴，她哽咽着想握住伊森的手，第一次如此厌恶自己做为灵魂的身体，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自己每次让席拉提前2分钟关闭实体的命令。

“我要救他。”托尼听到茉伊拉说，他下意识拦住了女孩要割开手腕的动作。

“您确定要干涉既定的命运吗，小姐。”席拉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这下，连濒死的的伊森都艰难地抓住了茉伊拉的手腕。

“你知道的，席拉，我早就看见了，是隐藏条款吧。”茉伊拉用躲过两人不赞同的眼神，如释重负地开口。

“……谨遵您的意愿，小姐。”席拉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等待拒绝和阻拦。

“等等，这都是什么，说清楚一点！”

被排除在对话外的托尼再次抓住茉伊拉的手腕，“我当然也想要伊森活着，但不能以你作为代价，或者，我可以签吗，席拉？”他眼疾手快地夺过变回牛皮纸的的席拉，却发现了一个潦草的签名赫然印在大堆的乱码后。

“！！”托尼一下抬起头，怒意和担忧让他不知所措地看向了正在笑的茉伊拉，而女孩嬉皮笑脸的对着他比了个手往下压的姿势，意图让他放松。

“这没什么，托尼，我现在很好，感觉世界彻底接纳了我，身体的时间也延长到三个小时了，还有，我找到办法救伊森了。”

怒意像膨胀的气球一样鼓起来又被戳破，托尼只好沉默地看着茉伊拉用指甲划破皮肤，暗红色的血液流进了伊森的身体，他知道这是一场鬼的转化仪式。

“您只有这一次机会，小姐，鬼是不被允许的存在，复活也是，会有反噬的。”

“我知道，只有一次是再好不过。”

看着逐渐愈合的伤口和恢复血色的嘴唇，茉伊拉松了口气，站起来对上了托尼黑云压顶的脸，她顺毛般露出讨好又乖巧的笑。

然后视野颠倒，天翻地覆地栽倒之前，她看到了托尼脸上的焦急，还不忘露出安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