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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第2页）

“看吧，托尼，我笃定你不会有这样的体验，现在你是我们之间力气最小的人。”伊森一手撑起塌下的帐篷，“脆弱的斯塔克。”他补了一刀。

“我的智慧足矣弥补力量的不足，看看这个。”托尼没有理会伊森的挑衅，他抛出带着几根天线的小铁盒，“你可做不到把它的信号发射范围范围扩大到500码。”从来都是托尼挑衅别人，“有了这个，我相信罗德很快就能发现我们。”而他也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输过。

“天才这个词我已经听腻了，你这次可以换个词夸我，伊森。”托尼得意地说，“现在睡一觉，说不定明天早上我们就已经坐在我的飞机里了，我已经受不了不洗澡的日子了。”

在等待伊森重新支起帐篷的几分钟里，茉伊拉听着托尼不带重样的夸奖起那架豪华的私人飞机，被迫知道了它的造价和上面昂贵的酒，以及浴室、沙发……，更重要的是托尼隐藏在骄傲下的不安，于是她说：“我相信你，托尼，我也很想洗个澡，现在这样狼狈的样子可不太好看。”

滔滔不绝的话戛然而止，托尼搓了搓脸，顿了一下：“我迫不及待想看到焕然一新的玫瑰了，当然，即使沾染上灰，你也是最漂亮的，甜心。”

“我很少看到像这样迷人的眼睛，和我的这双有的一拼…，等我们回纽约，我想正式成为你的监护人，不准拒绝，我知道你没有住的地方。”

茉伊拉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在嘴边徘徊，她看到托尼的眼睛里没有自己的倒影，可被注视的感觉一如既往地真实，于是比起拒绝，更先脱口而出的是：“我会很麻烦的，别人看不到我，会以为您精神出问题了。”

托尼眼睛亮起，他知道没有拒绝就是接受，“你要知道，甜心，觉得我有心理问题的人不少，或许妄想症会是他们新的猜测。”他兴奋地伸手，做出拥抱的姿势，被茉伊拉一个苦笑提醒了，于是走到半路拐弯，给了伊森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嘿哥们，没有人能拒绝我！这就是最好的例子，哦，先借你拥抱一下。”伊森懵然回抱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代餐。

“你同意了？”他问。

“呃，我也不知道我同意了，或许吧。”茉伊拉眼眶微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别担心，kid，我们会一起解决你身体的问题，你会成为斯塔克家的瑰宝，我要向每个人炫耀你。”托尼推开伊森，靠近发呆的少女，弯腰虚吻了她的脸颊，“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明天的太阳升起了。”

茉伊拉感受不到触感，但想象中一触即分的、温热的鼻息还是让她呆立在原地，西方人热情的习俗对一个保守的东方人还是有些过了，而她也有很多年没有体会到长辈般的人带来的亲近。

红色的云霞飘上茉伊拉白皙的脸，像傍晚的阳光悄无声息给软绵绵的云染色，她瞬间捂住脸跳了出去，“谢谢你，托尼，呃不对，我是说，下次不要这样，我不习惯这样…呃，这是正常的，贴面礼对吧？”她语无伦次地说，想要拒绝的心思被抛开了十万八千里。

“看来我们的甜心还不太熟悉这样的热情，要知道，这只是个吻面礼，我相信你会习惯的，茉伊拉。”托尼在心中给自己竖起计划通的大拇指，“现在，请进去睡觉吧，亲爱的小姐，我和伊森会在外面守夜的。”他两手一前一后伸开，站在帐篷前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不，我保护你们还差不多，而且我现在根本不需要睡眠，你还是伤患呢，托尼。”等待着脸上的热度降温，茉伊拉拨开火堆，眼底湿漉漉的的水光被映成热烈的橙色，“已经很晚了，不要浪费睡觉时间。”

漆黑的夜幕缀着群星和一轮弯月，它们看着伊森拖着还想说些什么的托尼钻进帐篷，无聊地眨起眼睛，听到两个经历了逃跑、濒死和长途跋涉的人沉沉睡去，留下一个灵魂枕着一块布和星和对视，到了后半夜，连火光都渐渐熄灭，而茉伊拉仍然睁着眼睛。

“席拉，隐藏条款到底写了什么，我只看到了一堆乱码。”这个问题在几个小时内已经问了无数遍。

“您只需要顺其自然地战斗、救人，就像您一直做的那样，世界再眷顾您，小姐。”同样的话也被席拉说了无数遍，但这并不能安抚茉伊拉心中的焦躁，甚至让她更加郁闷起来，“好运从来不会眷顾我，我向来只能依靠我自己。”

想起第一辈子被父母抛弃的病秧子和因为救人被车撞死的自己，以及第二世好不容易幸福起来却被鬼扼杀的家庭，茉伊拉翻了个身，枕在手臂上，闭上眼睛，轻声道：“我会好好承担被依靠的责任，从来如此。”她许下一个承诺。

“您已经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了，不是吗，只要你接受他，或者是他们，不要把任何人看作是拯救的对象，这也太自大了，您很清楚这一点，小姐，您才16岁。”席拉埋怨着，用显眼的红色光标指向帐篷里酣睡的人，“他们。”

“或许吧，一个是只能打铁的科学家，一个是还控制不了力量的科学家，我只想让他们寿终正寝。”茉伊拉手指在刀柄上打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们活不到自然老去的那一天。”

某种意义上小姐说的对，席拉沉默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您不需要战友，您喜欢孤军奋战，喜欢不顾别人感受地牺牲，但您要知道，有些人可靠并不是因为强大的实力……您只是自认为是保护者的时间太长了，忘记了依靠是什么滋味。”

“那你是要我心甘情愿地躲起来吗，席拉？”

“依靠别人和保护他们并不冲突…”席拉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声“静音”打断，他只好默默地在心里补充：您就像惊弓之鸟般躲避糟糕的结局，然后抛弃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死去。

沙漠漫长而寒冷的夜晚过去，酷热的白日随太阳升起到来，席拉看着被阳光穿透的茉伊拉，由衷地感谢起抹去小姐的记忆这个决定，心想：鬼杀队的人太忙，太愤怒，既脆弱又强大，让知道团灭结局的小姐惶恐至极，她从来都是作为救援者而存在。

午后的沙子被阳光烧得发烫，托尼和伊森摇摇晃晃地走着，时不时说上几句插科打诨的话，玩起了踩影子的幼稚游戏，时而又感谢起伟大的戒指，然后掏出水喝上一口，接着不停地夸赞起茉伊拉，让她从刚开始的害羞到后来的面不改色的接受。

突然，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托尼大笑起来，指着飞过来的直升机大叫，跳起来挥手，最后直接跪下，单手高举比了个耶。

至少这一次，希望您也知道什么是救援和依靠。席拉虔诚地许下愿望，也希望您的朋友们知道什么是依靠和救援。

伴随着欢呼，他们坐上了飞回纽约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