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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欢呼,鼓掌,高兴的叫好,连连恭敬的向李守常道谢。
送走了李守常和赵世炎、邓中夏之后,过了很久很久,也没有一个顾客登上门。
大家等了很久,心里又焦急又难受,都坐下来耷拉着脸,垂头丧气。
陶玄坐等无聊,站起来拿着抹布擦着桌子,易群先坐在旁边看着心里更烦,她抱怨道:“哎呦,别擦了,这桌子擦的跟镜子一样,这一个客人也没有,你擦他干嘛呀?”
施存统端着一盘油饼从厨房走出来,放在桌上:“怎么回事啊?这一个油饼都卖不出去。”
俞秀松站起来冲还在炸油饼和陈延年和林墨书说:“别炸了,一个客人都没有,炸了也是浪费。”
施存统不服气道:“不是,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扎耳朵呢?什么叫浪费呀?这饼卖不出去,就是你们招揽有问题。”
他这一句话就像是火星,一下子就点燃了炸药桶,众人纷纷站起来朝着施存统围过来,反驳他的话。
易群先:“那我还说你,你技术有问题。”
施存统:“我技术有什么问题?适之先生还夸我做的饼好吃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陈延年看了看林墨书,示意她就待在厨房里不要出去,他出去调解。
陈延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陈仲甫就直晃晃的走了进来,林墨书最先看见,心里虽然疑惑他怎么来了?家里不是做了早饭吗?但是见他已经来了,其他人还在各执己见的争吵,急忙大喊一声“仲甫先生”提醒他们。
众人见陈仲甫来了,也就噤了声,连忙转头朝陈仲甫行礼:“仲甫先生好”
陈延年扭头一看到陈仲甫,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耷拉着脸,在其他人都围到陈仲甫身边时,拉着陈乔年的手快步走回厨房,站在林墨书身边继续拿着长筷子炸着油饼。
陈仲甫被他们一群人簇拥下,在院里最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欣然落了座,孟慧弯着腰,低头恭敬的轻柔问道:“仲甫先生,您还没吃早饭吧?”
陈仲甫微微摇头:“没吃,没吃。”
郭钦光急忙问道:“先生,您想吃什么?”
陈仲甫问:“你们这有什么呀?”
陈延年一听,陈仲甫要在这儿吃早饭,冷不丁的出声拒绝:“不卖”
林墨书拉了拉陈延年的衣袖:“延年”
陈延年:“不需要同情”
易群先侧过头,回眸瞪着陈延年说:“陈延年,这是我们大伙的生意,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郭钦光抿抿嘴,笑着岔开话题:“仲甫先生,您别见笑啊,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这儿有粥,包子,油饼,还有豆浆。而且豆浆还是我早上起来现磨的。”
陈仲甫:“一碗豆浆,一个油饼。”
一碗豆浆?一个油饼?林墨书微微蹙了蹙眉,看着陈仲甫的背影满是疑惑,想着他平时在家时的饭量,一碗豆浆一个豆饼就够他吃了?他什么时候饭量这么小了?
何孟雄眼睛咕噜一转,为了能多挣些钱,立即搬出了李守常举例,向陈仲甫说:“今天早上守常先生来过了,他一个人就点了三张油饼,三碗豆浆。”
陈仲甫:“他吃这么多啊,那就给我来两张油饼,一碗豆浆。”
陶玄和孟慧一听,赶忙走进厨房,给陈仲甫端去油饼和豆浆,众人也就各自从陈仲甫身旁散去,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各自忙活。
吃着吃着,陈仲甫忽然觉察到不对劲,他往自己身上四处摸了摸,又掏了掏裤兜,心虚的回头看了看陈延年。
林墨书正在和陈乔年晾干油饼上多余的油,忽然就看到陈延年放下长筷子,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走出去,给一棵早已枯萎的老树桩浇水,边浇还边对其他人大声说:“同志们,我们俭洁食堂今天第一天开业,虽然是小本买卖,但是,第一,我们不接受别人的同情,第二,不允许赊账。”
正在磨台磨豆子的郭钦光急忙道:“那傅斯年早上起来可是刚挂了账啊。”
陈延年:“傅斯年是学生,从今往后,除了学生谁都不能赊账。”
陈延年看着郭钦光:“你给盯紧了啊,今天要是吃饭不给钱,千万别让他出这个门,要坚决抵制吃白食。”
被陈延年这么一说,众人心里都明白过来,陈仲甫出门没带钱被陈延年发现了,陈延年在这儿借题发挥,故意找茬呢。
陈仲甫面上过不去,气的撂下筷子,站起来,看着早已走回厨房在炸油饼的陈延年,质问:“说谁呢?什么吃白食的?含沙射影的。”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还含有几分微妙的气息。高君曼和林墨书时常来院里帮忙送吃送喝,一来二去,他们也都知道陈延年和陈乔年是陈仲甫的儿子,也知道他们父子关系并不好。这会子,两父子在这明里暗里斗气,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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