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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任性。”郁衍道,“你前脚顶撞母后,后脚就在我宫中过夜,还嫌将她气得不够厉害?”
郁鸿:“……哦。”
郁鸿喝完药,郁衍让人给他备轿,亲自送出寝宫。
临出门前,郁鸿忽然回头看他,低声道:“储君之争,我不会参与。若有必要,我会帮助皇兄。”
郁衍问:“为什么?”
郁鸿笑起来:“因为我最喜欢皇兄了。”
郁衍没回答。
郁鸿又道:“皇兄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向皇兄证明。”
说完,他上轿离开。
郁衍望着轿辇远去的方向,眉宇微微皱起。
牧云归已在浴池里放好了水,还细心的放了香料,郁衍把自己泡进水里,靠在白瓷雕砌的浴池壁上,身体悠悠舒展开。
“……所以,刺客是昨晚动的手?”郁衍问。
牧云归修长的身影映在屏风上,站得笔直:“是,属下在刺客动手前将其截杀,但那批刺客训练有素,属下追逐整夜,直到今晨才抓到活口。而且……”
“什么?”
“或有漏网之鱼。”
有漏网之鱼,意味着孟长洲还会继续陷入危险,也意味着,他们可能已经惊动了那幕后指使者。
郁衍当然不担心前者。
孟长洲想杀他,他救那人一次已经仁至义尽,之后生死都与他无关。他这次派出牧云归,也只是为了调查幕后指使者的身份。
至于后者,郁衍就更不担心了。
他倒想那幕后指使者早点再对他动手,省得他猜来猜去。
郁衍思索片刻,问:“你方才说,那群刺客是一队骑兵?”
牧云归:“是。”
“山路迢迢,那人既要掩人耳目,又要赶在孟长洲回乡之前将人灭口,派出骑兵倒是不出所料。但据我所知,皇室中除了父皇之外,手下可自由调度骑兵者,只有一位。”
“大皇子郁殊。”
郁衍揉了揉眼睛,被温热水汽充盈的大脑终于开始有些疲惫。
他趴在石阶旁,声音也带上困倦:“你把人关在哪儿?”
牧云归道:“城郊的别庄里。”
“唔……”那庄子是郁衍避暑所用,说来已经许久没去过。郁衍打了个哈欠,撑着昏昏欲睡的眼皮道:“明日去审一审便知,不想了。”
牧云归:“是。”
然后郁衍就没了声响。
牧云归在屏风外静待片刻,仍没听见动静,轻声唤道:“主人?”
没回应。
牧云归无奈地摇摇头,绕过屏风,果真看见青年已经伏在石阶上睡着了。
郁衍仍泡在水里,只露出单薄光.裸的肩头。他的头偏向一边,肩颈一侧的曲线修长而精致,湿透的长发在水面铺开,欲盖弥彰地遮住大半春光。
牧云归呼吸一紧。
他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小声道了句“得罪”,弯腰将人从水里抱起来。
掌下触到的肌肤细腻柔软,郁衍头一偏,毫无防备地靠到牧云归怀里。他脸颊被水汽蒸得有些发红,身体离了水有些凉,本能贴近身旁的热源。
牧云归耳根瞬间红了,几乎不敢看他,手忙脚乱把人放到一旁的软榻上,扯过浴袍把人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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