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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俨要回归？”程喻年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刷新着微博，“黄橙是不是开始转移注意力了？不愧是大流量啊，热度还挺高。”

“经纪公司的惯用手段罢了。”贺逍夏靠坐在桌子上，双手环胸，“用这件事情来吸引眼球，再暗中降低那些对公司不利的话题的热度，从而达成使网民淡忘这件事的目的。”

“这么说杨俨还挺可怜。”程喻年啧了一声，“他怎么不解约？我看他发展挺好啊。”

“大流量解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贺逍夏说，“他演唱的所有知名歌曲，版权都被公司买断捏在手里，一旦解约，除非花钱把版权买回来，否则根本不能继续唱这些歌。”

“重头再来不就好了？”程喻年蹙眉。

贺逍夏也无奈，“老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拥有从零开始的实力和勇气。”

程喻年笑了笑，“我怎么说都是从鬼门关溜了一遭的人，重活一世要是还瞻前顾后畏手畏脚，那未免也太对不起那个死去的身份了。”

“吱嘎——”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程喻年循声望去，一眼就锁定住了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像是在水里浸泡了几天几夜的宋遇，看上去沧桑了至少五十岁。

他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那什么，小宋，你……你都知道了？”

宋遇转身关上门，神情有些复杂。

“不至于吧？”程喻年有些讶然，“已经被刺激得不会说话了？你这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太行啊。”

“你刚刚说的重活一世，还有那个死去的身份，是什么意思？”宋遇微蹙着眉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就……”程喻年无奈耸肩，“我是祁伯阳啊，之前出车祸抢救无效，现在重生了。”

宋遇比他更无奈，“这种灵异事件你一遍一遍地说不累吗？”

程喻年：“……”

说出来你又不信，那你问什么？

贺逍夏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喻年，推开这扇门之前，我想了很多。”宋遇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表情沉重的像是在s思考者，“作为祁伯阳生前唯一的合作伙伴，我觉得你应该是因为祁伯阳的突然去世过于悲痛，以至于将自己活成了他的样子。”

程喻年：“……”

我真是祁伯阳。

贺逍夏也看不下去了，“那什么，小宋，你是不是……脑补得有点多？”

宋遇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轻声叹了口气，“不用说了，我都懂。”

“但是程喻年，既然你是为了完成祁伯阳的遗愿才混迹于娱乐圈，就更应该遵守这个圈子的规则。”

“你知不知道黄橙经纪公司在圈中的地位有多高？每年都有数不尽的练习生前赴后继的扎进这家公司，它所能提供的课程和资源，都是顶级中的顶级。”

“但你怎么就……”宋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家公司为了自身利益这么不择手段，”程喻年实在是难以理解，“为什么练习生还是头破血流的往里面挤？”

“两个原因。”贺逍夏插话道，“一个是家境贫寒，大公司不仅免费提供高质量的课程，还会提供好的住宿环境，一日三餐甚至也可以在食堂解决，无疑多了个免费吃住地方。”

“第二个则是为了梦想。”

“黄橙这几年发展起来了，手头上的资源和策划都是顶级的，虽然是流水线生产质量有好有坏，但大火大紫的艺人却也不是少数。”

“残忍的资产阶级。”程喻年感慨道。

人生气到极点，反而不会一蹦三尺高，因为愤怒这种情绪是极其消耗体力的，所以盛怒之后的人，往往会被无力感所侵蚀。

宋遇显然就处于这样的阶段。

天知道他多想揪着程喻年的领子，冲那张凡事都无所谓的脸上揍一拳。

可惜就是提不起精神。

“公司刚刚下达命令。”宋遇叹口气，“你现在所有的节目都被暂停了，围绕你的概念策划也无限期搁置，微博s推特账号都已经上交，不经允许不得发表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