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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 15（第2页）

池妄抬手顺了顺他乱掉头发，炸毛似：“不洗就不洗，凶什么。”

他转身朝着浴室走了两步，又回头：“我门不关，你要是怕，就进来。”

“我怕个屁洗你澡。”苏敛转身绕到小阳台边上，夜风习习，自己大概需要吹个风冷静一下。

旁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花洒砸在地面上水声。

苏敛靠在阳台玻璃窗边抹了把脸，没想到今晚404一游带来这么大冲击。

性格会变，习惯会变，但有些东西确是不变不了。这些细节，处处都在提醒他一件事实，他们确确就是同一个人。

思绪混乱，苏敛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高兴，也不高兴，心情很是矛盾。

他侧头看向亮着灯浴室，真开了一条小缝儿，光影在地上投射出一道细长光斑，好像随时在欢迎光临。

苏敛啧了一声：“…还真是挺贴心。”

但被乱七八糟这么一闹，他已经没什么心思再去想那个骇人听闻鬼故事。

池妄洗澡飞快，三四分钟，就擦着湿漉漉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这人真很骚，穿着一件黑色浴袍，松松垮垮系着带，露出大片大片皮肤，生怕人看不见。

苏敛怀疑今晚选择过来，就是个巨大错误。

“洗好了，你去吧。”池妄顺手摸到烟盒，察觉到人凶巴巴视线，又把手收了回去。

苏敛嗯了一声，错身而过，径直走进浴室。里面雾气蒸腾，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很淡柑橘调香气，大概是沐浴液味道。

衣服一脱，才想起来什么换洗衣物都没拿，索性简单冲洗。

门口传来声响，苏敛心跳骤然停了一拍，心想这人又想搞什么飞机。

厚重磨砂玻璃上投下一道阴影，隔着一道门传来池妄声音：“我就站在这儿，你要怕就叫我。”

“老子不怕。”苏敛木着脸毫无底气反驳，负气把花洒开到最大。

明明水花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他还是很轻松地捕捉到一声轻笑。

这人在笑他怕鬼，苏敛觉得自己人设崩塌，烦躁地把花洒冲了自己一脸。

洗澡完毕，水声一停，门口阴影就消失了，掐点掐秒，贴心得厉害。苏敛重新洗了一把脸，整个人彻底冷静下来后，才重新穿上睡衣往外走。

小沙发上一坐，长腿一伸，鼻子敏锐地嗅到空气里淡淡一股烟味。

“你抽烟了？”

“狗鼻子么你，阳台上抽都能闻到。”

池妄把滑门推到最大，晃着手散风，无奈地笑了一声：“就半根。”

“我之前说了，再看见你抽烟，就揍你，不是开玩笑。”苏敛冷着表情，轻松活动了一下手腕，看上去很是认真。

池妄笑着往旁边挪了两步：“不至于，真不至于，你不是想聊天么？来吧，聊，随便聊。”

苏敛气笑：“抽烟会得肺癌你不知道么？”

池妄摸了摸鼻子，低声辩解：“抽得不多，一天两三根。”

作为医生，苏敛也知道这个量确不大。

但很奇怪，他认识池妄时候再没见过他抽烟，年纪轻轻却得了小细胞肺癌脑转移，大概率是抽烟过量加操劳过度导致。

也许，池妄后来经历过什么，有一段相当颓废压抑时期，才会导致这样结果。

这个问题至今无解，苏敛不知道，现在池妄也不知道。

只能等到那一天事情发生，一切才能有合理解释。

苏敛垂眸，无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