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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辞见宋舟衣衫上暗红鲜红交错,白玉般的小脸被杂草割出了好些触目惊心的红痕,一时间他只觉心脏狠狠纠在了一起,痛得连呼吸都有些不畅,还好看她眉头有些微颤,应是还活着,他深吸一口气。
“宋舟,宋舟,你醒醒......”
宋舟却没有反应,只一张小脸皱着,季景辞想去拉她,可是动椅在杂草丛里很难前行,他看了看前方杂乱的翻痕,想来宋舟是从那边一路跑过来的,是还有人在追她?
季景辞眸光微凝,现下影剑他们还未回来,沈越止的人不知为何也还未到,他们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确认是自己人才出来最好。
想到此,季景辞不再犹豫,他试着去推宋舟,想要唤醒她,就在他推了几次无果的时候,他发现宋舟竟有些往下滑......
这里茅草很深,没想到旁边竟然是一处陡坡!
待他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宋舟整个身子都快速顺着陡坡滑了下去。
他来不及思考,猛地站了起来拉住她,可是他本就站不太稳,哪里还拉得住,再加上这一股冲劲儿,两个人竟一起直直从陡坡向下滚去。
这些茅草都已经生长多年,割得脸部生疼,季景辞也没想那么多,第一反应将她搂在怀里避免再次划伤,本来都已经快要停下了,谁知道又是一个更陡峭的崖坡。
这一摔震得季景辞仿佛五脏都要移了位,下滚的势头却并没有停止,还好没磕到她。
眼看着就要撞上一块巨大的山石,他将宋舟的脸埋在胸口翻身一挡,他的头却磕在了山石上,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山野的风越来越大,吹得茅草窸窸窣窣个不停,天色竟忽然暗了下来,不过一会儿,便下起了绵绵细雨。
稠密的雨线打在脸上身上,泛起阵阵凉意,宋舟猛地睁开眼睛:还有人在追她,她怎么可以倒在路边!
她立刻就要爬了起来,手指却忽然触到一片柔软。
她吓了一跳低头看过去,就见季景辞半横在她与山石之间,雨水将他的脸刷得冷白冷白的,垂下的眼睫也一动不动,身下是一滩被冲淡了的血水......
“景......景公子......”宋舟有些难以置信,雨线太密,让他看着有些模糊,她有些怕是她的幻觉,又有些害怕不是,终于,她伸出颤抖的右手,轻轻探上了他的鼻息。
是真的,还有气息......
冰冷中一丝暖意传了过来,季景辞缓缓睁开双眼。
隔着雨汽氤氲,他看见宋舟桃花眼泛着水意,湿漉漉的发丝覆在她的脸颊脖颈,就像一簇冒雨初绽的玉兰,疾风骤雨也不改生机盎然,他猛地伸手,将宋舟稳稳拉进了怀中。
宋舟懵了一瞬,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她还没能理出一点头绪,便听闻他胸膛传出了一阵闷笑。
他嗓音微微有些嘶哑,带着三分喜悦两分低沉,“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想问,我也是,但是这雨太密了,咱们待会儿再说,我在摔下来的半道上似乎看见过一个山洞,我腿脚不方便,你扶我一下。”
原来他是要让她扶他一下,宋舟自震惊中回神,点了点头,顺手自边上捡了一根较粗的枯枝。
她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搀着季景辞,好在季景辞还能借一把山石的力,让她不至于当场又摔下去,两人搀扶着站了起来,宋舟将枯枝递给季景辞,“先凑合用一下,我......你太高了......有些费劲。”
秋雨不似夏雨那样迅疾且大滴,但是细密而又绵长,冷风过处,让人寒噤不止。
季景辞看了一眼宋舟清瘦的肩胛,蹙眉接过枯枝,这可能是太子殿下用过的最劣质的拐杖。
两人就这样搀扶着,靠着一截枯枝,走走停停,终于狼狈地躲进了山洞。
山洞不深,里面竟然还存有一些柴禾,想来是上山打猎的村民暂居之处,宋舟自腰间掏出一个火折子,挑了几块干柴生了团火,这才终于感到了一丝暖意。
季景辞见宋舟除了左臂,行动间并无什么太大的不适,放心了许多,只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身上的伤如何了?之前我看你满身都是血。”
“我的伤?”宋舟看了看身上的血迹,恍然道:“这些血大多不是我的,我就手臂被划了一刀,血早就止住了。”
季景辞这才看见她的左臂确实被紧紧缠了起来,只是看着有些粗暴,想来是逃跑中随意缠的,他正要再问,又听得宋舟道:“只是淋了雨,这又是逃跑的时候撕下裙角随意缠的,等干了我得重新包扎一下,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景辞看了眼宋舟,也不回答她,只继续问道:“你既伤得不重,怎会晕倒在地?”
“是有几个人在追我,这边都是山地,又杂草丛生,跑了几个时辰,我......”宋舟看了一眼季景辞,那会儿她其实能听见季景辞唤她,但是怎么可能呢?
昏昏沉沉间她以为出现了幻觉,她很是疲惫,不敢睁开眼,也不想睁开眼。
见他不答,宋舟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出现在渝州?”
她其实更想问的是这些日子没有见到他,是不是因为他早就没在京城,从京城到渝州那-->>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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