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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印北其拾叁4（第2页）

方弘在旁边听了，正色道：“唉。”

分明是件小事，却硬生生被他叹出了忧国忧民的架势。

同样都是不苟言笑，他和楚肃还是有区别的，楚肃那是天生自带杀气，方弘这却是一本正经过了头，永远都是一张正直脸。

虽然说不上憨厚，却也是让人一看就觉得踏实可靠的面相。

“那你们是不是也没……那个？”方毅伸出两个小指勾了勾，才想起来顾栩念好歹也是女孩子，在军中开玩笑荤素不忌，和一个女孩子开荤腔却是不合适。

“哪个？”顾栩念倒没什么羞涩的反应，反而是一脸迷惑。

要是方毅说的再直白一点，她大概能知道是在问什么，奈何她被楚肃保护的太好，几乎是稍微出格点的腌渍东西都没沾过，实在是理解不了。

方毅瞄了一眼面沉似水的谦王殿下，一缩脖子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念念不要再问了。”

楚肃内心五味陈杂，心说要不言传身教些什么？

免得他的顾栩念被这些兔崽子口头上污了耳朵还浑然不觉。

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他睡前尚且要看看战报，顾栩念却能倒头就睡，时间对不上，只得作罢。

顾栩念自从生下来就没吃过苦，如今咬牙硬撑着和将士们同吃同睡，硬是没喊过一声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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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看在眼里，也是打心眼里的敬她——且不说别的，就说她随夫出征，这也是史无前例，着实是勇气可嘉，何况她还半点架子都不摆。

先前还有人传她嫁与楚肃并非你情我愿，可如今亲眼见过了，才知那些废话令人发笑——楚肃对她分明是处处呵护，这是无法作假的。

在他们当兵的眼中，不会再有第二人能与谦王殿下如此相配了。

***

急行军四天总算到了印北城，那蔡延舒自打听说蛮人围城了，整个人怂成了只秃尾巴的耗子，也顾不得耍将军的威风，索性把帅印连着权责一扔，早就躲得远远的避兵灾去了。

可怜他家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将军头衔，屁股都没坐热就落荒而逃了。

他跑的太快，沈励沈将军连躲都没处躲，心里大骂蔡延舒这个草包，却也只好把这担子扛了下来。

临危受命的沈励毕竟在印北关守了好几年，比空降的蔡延舒更得民心，此时也一个头忙成了两个大，幸亏楚肃来的及时。

印北城民风淳朴，以前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沈励，如今见了楚肃多少有些畏惧，但还算好客，京城带来的五千将士暂时与印北关守军在帐中挤着睡，挤不下的就分散开住在百姓家里。

白天大军都在军营，只有晚上才叨扰百姓，也不算是太添麻烦。

顾栩念跟在楚肃身边，只露出两只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好奇地四处打量——还是楚肃亲手给她蒙上的面纱，说是风沙太大，糙老爷们被吹一下不要紧，顾栩念这种细皮嫩肉的却是受不得吹。

顾栩念听了忍不住撇嘴，心说楚肃那张脸也是白净的紧，要是这样都算糙，怕是有不少女子都要无地自容了。

毕竟蛮人也不是各个都穷凶极恶，有脑子活络些的早就办了通关文牒，拿草原上再寻常不过的毛皮乳酪等货物进关来做生意，一直以来相安无事，如今印北城被围，生意也做不成了。

楚肃他们就住在城中的一个商人家里，那商人由于惯与蛮人做生意，也会说些蛮族话，顾栩念听说后便很感兴趣，一直缠着要学。

沈励他们戍边久了，常与蛮人打交道，或多或少也会几句蛮族话，但顾栩念怕令他们分心不敢请教，这时候倒是互不耽误了。

楚肃忙着和沈励商讨作战计划，不方便时刻把她带在身边，回过神来时顾栩念已经将蛮族话中最为晦涩的卷舌音学的差不多了。

可是楚肃半句都听不懂，不管顾栩念卷着舌头说什么他都觉得不是好话。

奈何没有真凭实据，只好气闷地听着。

好在顾栩念只是自己练习，对着他时很快就能切换回汉话。

就算不是好话也就只有那么几句而已……

真是半点都没欺负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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