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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没有目的地凝睇了黑暗半晌,稚涼涼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她深吸了一口气,小脚向后微微踢动了两下。
“何事?”
后头立刻就有回音,稚涼涼暗戳戳得想:原来鸷初也紧张得睡不着。
随后用锦被盖住口鼻,躲在被窝里小声含糊道:“也没什么,就是谢谢你今日救了我。”
“原来卿卿的命就值一句谢。”
“”
“那你还要如何?”沉默了半晌,稚涼涼恼嗔,有些后悔自己多事道谢了,她都答应他无理的要求“卖身”了,他还想如何?
就不能岁月静好地回一句“不必谢,救你是应该的”让她心安理得吗?
鸷初温香软玉在怀,也没想多为难她,他深深地嗅了嗅她颈后的馨香,温声道:“往后记得少气我便是。”
稚涼涼:?!
我气你,不一直是你气我?
日上三竿,帐内一室清亮。
稚涼涼迷迷糊糊睁开眼,蹭了蹭,脸颊一阵细腻温热,她微微抬头,入目的便是白花花的一片胸,再往上,是撩人的锁骨和微突的喉结,稚涼涼第一次觉得有男人的肉|体可以与她媲美,并非是说它女气柔美,而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尊玉佛一般,禁欲隽朗。
想到自己的脸方才就贴着亵渎,稚涼涼不争气地红了脸,往后退也拉不开距离,身后便是榻围子。
“醒了?”慵懒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稚涼涼仰面对上鸷初戏谑的眸子,还有那张春风得意的俊脸。
顾不上脸红,看他又在逗弄她,恶向胆边生,凭什么只有她羞怯!稚涼涼也不起了,索性搂着他的腰重新覆上鸷初的胸膛,下巴靠在胸骨处轻轻摩挲,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隐含挑衅。
果见鸷初神色几变,身躯发僵。
稚涼涼忍不住轻轻地笑,还没得意够,就被掐住面颊。
虎口抵在她的唇上,稚涼涼蓦地睁大了眼,不清不楚地叫喊:“你放”
“勾我?”鸷初眸色一暗:“可想好后果?”
稚涼涼被迫努着嘴,死命摇了摇头目露哀求,在鸷初放手一瞬间,迅速蹬脚退爬到了榻尾。
“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这样”稚涼涼揉着被掐痛的面颊,委屈凝噎。
“顽劣。”鸷初似笑非笑接着道:“念你年纪尚小——此次便罢,再有下次,求饶也没用。”
意味深长的年纪尚小,让稚涼涼敢怒不敢言。
眸中带着水光,看鸷初穿衣下榻,出门之后她才整理衣冠,洗漱净面。
平日里这也便结束了,她自认为天生丽质难自弃,除了公子府后便不描眉妆面,然而今日,她鬼使神差得从须弥芥子中取出绥女坊制的唇脂,轻点绛唇。
胭红色的唇衬得人格外侬丽不可方物,踟蹰一番,又换了身新衣裳,水芙色纱带曼绕腰际,裙摆绢纱笼泻,淡泊如清雾,勾勒出人身段窈窕,气若幽兰。
做完这些,还不见鸷初,掀开帘帐,一目了然的四野并无他的身影。
稚涼涼不去想他,俯身解开小黑身上的绳索,抱它去喝奶,而后帮助牧民们去寻回他们的牛羊,她脚程快,而白日里比夜间路好走得多,牛羊边吃草边走,总在这片草原离不了多远,不过一个时辰,大部分牲畜都找回来了。
还是不见鸷初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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