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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
看着她爹一副就快要把牙咬碎了的模样,觉得对于她爹来说,这个消息可能来得太突然了。
她阿爹看上去有点接受不了,沈芜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她点点头。
毕竟陵王殿下都开了金口,她在脑中自动将陆无昭说的“试试”,变成了她希望听到的“在一起”,都在一起了,成婚还会远吗?既然成了婚,那可不就是未来女婿,没毛病。
沈琮志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想要挥刀宰人的冲动,沉声问:“是哪家的混小子?!!”
沈芜不说话。
看来是生气了,接受不了凭空多出半个儿子这件事,沈芜不能说,她不能害了陆无昭。
赵妈妈正要把一盆绿植搬进屋里,路过时就看到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她扑哧笑了,“老爷和姑娘这是在比谁能更长时间不眨眼吗?”
一边笑着,一边往屋里去。
沈芜:“……”
沈琮志:“……”
她这是在做什么蠢事呢。
沈芜最先败下阵来,她转过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用帕子擦拭掉眼角的泪花。
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打算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偷偷溜走。
沈琮志一把薅住沈芜的后衣领,下一刻,沈芜手中的匕首被人抽走。
她急了,“阿爹!”
沈琮志没理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沈芜无言,“阿爹,你闹什么脾气啊,还是三岁小孩吗?”
沈琮志翻了个白眼,一撩袍子,大马金刀地往台阶上一坐,长腿直接跨过三阶台阶,随意地搁着,手肘撑着膝盖,低着头研究起那把匕首。
匕首的外鞘花纹繁复,颜色鲜亮,精美漂亮,一看就是名贵之物。
能用得上这般华美的物件的,家中必定非富即贵,家世倒是勉勉强强过得去。
拔开匕首,刀身冷气森森,刀刃如镜。沈琮志拔下一根头发放在匕首上。
吹毛立断,削铁如泥!
“好快的——”沈琮志情不自禁大声赞道,蓦地反应过来,刀字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咳咳咳,也就这样吧,勉勉强强。”
他的脸通红,也不知是憋的还是气得。
沈琮志郁闷地把匕首插了回去。
掌心托着,颠了颠。
嗯……重量倒也正合适,刀身小巧,适合女子随身携带防身之用。
勉勉强强,倒是贴心。
他左看右看反复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不好来。实在挑不出不好,沈琮志忧愁地叹了口气,抬手摘了头盔,愁得摸了摸自己缺毛的头顶。
沈芜大惊失色,“爹!你的头发呢?!”
外头一圈还是有头发的,只有头顶最中央的地方秃了一个小圈。沈琮志的个子比大多数人都高,若是站着,别人很难发现他缺了点头发,但他一旦坐下,就原形毕露了。
沈琮志的心思完全没在头发上,他用手掌挨了下茂密丛林中间那突兀的一圈头发茬,心神恍惚道:“哦,谢卿昀那臭小子给我剃了。”
沈芜:“……”
谢卿昀应该感谢她给阿爹来了个致命打击,现在阿爹没心情计较,不然谢卿昀还得挨揍。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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