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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过齐绍延那么一闹腾,马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玉良,左右为难着坐着没有说话,面上也是眉头锁着,戴着淡淡的忧愁。
谢玉良迟疑地看着马乐,心里暗喜,踟蹰了一番,才决定开口:“刚才那个……是真的吗?”
马乐自在忧愁当中,有些浑浑噩噩,并没有听见谢玉良的问话,他呆呆地坐着,盯着面前的笔记本。
谢玉良以为马乐在为这事烦恼,便等在一旁,看着他,没有再接着问话。
约莫过了好几秒钟,这话才进入马乐的耳朵似的,反应过来,迟钝地转过脑袋,发出了迷迷糊糊的一声疑问:“嗯?什么真的?”
谢玉良嘴角宠溺一笑:“昨天我们吵架之后,因为这事你去喝酒了?”
马乐低垂下眸子,不敢看谢玉良的眼睛,他犹犹豫豫地点点头:“是去喝酒了。”
已然确定马乐确实因与自己的事情烦恼过后,谢玉良噗一下乐得笑出了声,接着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马乐迟缓地摇摇脑袋,他并不太懂谢玉良的意思,即便是那天谢玉良的意思他也并不十分地清楚,同性恋不过是他的猜测,不过现在这个时刻,他也不想再问谢玉良那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害怕,若是真如他所想,或许他跟谢玉良连朋友都做不成。
谢玉良劝慰般把手放在马乐的后背上。
掌心温热的体温顺着衣物传将过来。
如是从前,这温度定会让他觉得安心,只是这一次,马乐竟然不受控制地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贴在自己身上似的,急忙躲开那贴附在自己背上的大掌。
谢玉良悬在空中的手略僵住,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呆楞住,旋即将手放了下来。
马乐瞧见,又忙解释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可能今天又点不太舒服,不是针对你。”
说着,似有些心虚地低下头,缩起肩膀,像是要把自己卷缩进一个球里,不叫别人看见似的。
谢玉良无奈笑笑:“那你现在做了心里准备,我还能拍拍你吗?”
马乐沉默着,缩起的脑袋叫人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
谢玉良试探地抬起左手,复又拍上马乐的后背,像是兄弟间那样,轻轻拍了拍,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刚开始似乎都会又些迷茫,不确定,甚至感到害怕,我很理解你,但是你要搞明白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想搞明白你心里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吗?”
马乐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甚至保持那个像球一样的姿势动也没动。
谢玉良嘴角笑了一下,亲昵地摸上马乐的脑袋,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迷惑,你放心,我给你时间,我们还是朋友!”
这时,马乐终于有了反应。
他很急切地望着谢玉良,脸上似乎都泛上了一层光,失而复得的光。
谢玉良笑着拍拍马乐的脑袋:“听清楚我的话了吗?”
马乐笑得感激地点点头,但没说话,转头看向放置在桌子上的笔记本。也许谢玉良是对的,他不太清楚自己对谢玉良是什么感觉,朋友?是的,他很喜欢谢玉良这个朋友。可是他对谢玉良是那种情感吗?他说不清楚,也总觉的不是,他是个要娶个老婆回家过日子的男人。
只是昨晚他确实如谢玉良所说,感到害怕,无措,一想到他有可能会因此而失去谢玉良,他甚至会觉得难过。这到底是什么呢?
马乐转过头来,看着谢玉良。
谢玉良眼中带着温柔,等待马乐说出他要说出的话。
马乐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地喘了口气,道:“你会给我时间?在这之前,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
谢玉良笑了,点点头:“对!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
得到谢玉良的承诺,本以为会松一口气,或是会哈哈哈大笑,冰释前嫌的马乐,却做不出这些动作来,他只是看着谢玉良,呵呵地笑着,点点头,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叫他释放不出来。
下课铃响,一如上初高中般炸了锅似的,学生一哄而散,老师跑得也十分迅速,第一个抢着出了礼堂的大门。
马乐正收拾东西。
谢玉良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走,去吃东西。”
马乐魂不守舍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什么胃口去,你去吧,多吃点。”
谢玉良担心地观察起他的脸色:“怎么了?”
怕心事全被看穿似的,马乐忙提起精神,装无事地摆摆手:“没没,没事!可能昨晚酒和的有点难受,吃不下去。”
谢玉良这才了然地放下心来,揉揉马乐的脑袋:“我还以为又怎么了,中午回去好好休息。”
“嗯嗯嗯。”
马乐口里敷衍地应付着,心虚地不敢瞧谢玉良的眼睛,等谢玉良出了教室,他才敢提起头来,松了一口气,放松地张望着,发现并没有齐绍延的身影,心里顿时又有些落寞,自嘲地摸摸自己的脑袋。
他确实没什么胃口,也并不是想要躲避谢玉良才这么说的。马乐跟着拥挤的大部队,朝宿舍走去,口袋中的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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