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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辞与许如意依偎在一起,花灼心中毫无感觉,可原身大抵看了吃味,灵魄又有些不大舒服。
梁善渊死了?
还是自尽而死?
花灼没来得及想通其中关窍,便觉灵魄落于归处。
如今隔着床幔,再看那抹身影,只觉下意识恐惧摄满心头,此鬼掏原身的心也罢,居然还剥原身的皮,恐怕原身也知无法报仇雪恨,多的不求,只求整日辱骂梁善渊要其不得痛快,花灼闭了闭眼,还是先从床榻起身。
确认此鬼是朵正儿八经的黑心莲,花灼顿时气势都足了,再没往日骂了人还心软的良心,“听澜呢?你守在这儿干嘛!”
“听澜姑娘出去寻许公子孟姑娘,还未回来,只要我仔细看顾好花灼姑娘。”
花灼只叹原身运气,宫内侍女皆各项优异,偏从里挑了听澜这贪嘴又爱玩的,莫名信任梁善渊不说,还直接将主子扔给此鬼。
她一把掀开床幔,目光从其墨黑的头发丝往下扫视今日的梁善渊,想看看骂哪里,落到梁善渊较比寻常女子稍微宽大些的手上,蓦的定住。
花灼心头咯噔一声,抬头,床幔上方空空如也。
今日阴天若黑云压顶,梁善渊坐在她床边的那把椅子上,一身素衣,墨发用根银簪半束,面容透着青白,如画眉眼鬼气森森。
花灼心乱如麻,“你,你偷拿我的辟邪符!”
许如意亲手给她挂上的辟邪符成了寻常物件,被此鬼把玩手心之上,闻言,梁善渊一张善面微讶,还透出几分被诬陷的伤心来,
“花灼姑娘误会了,这辟邪符昨夜我便说摇摇欲坠,晨起我醒来时这辟邪符掉到了地上,正想着物归原主呢。”
她苍白指尖拿着这辟邪符递到花灼跟前,花灼哪里敢接,循着原身的辱骂之言便骂了出去,
“你离我远点儿!这位置哪里该是你这小门小户之女能坐的?!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怎么配?还不坐远处去!”
她骂完又几分后悔,系统担忧她不知如何骂人,曾给她一份原身骂人的册子,里头骂人语句在花灼看来,侮辱之意极浓,花灼轻易不用,今日吓晕,也气晕了头。
“花灼姑娘。”
这声透着阴冷。
花灼攥紧指尖,眼前那只拿着辟邪符的苍白手并未挪开,她忍不住身子往后缩,却不想露怯,一把将辟邪符抢回去,
“还不走?”
梁善渊却并未有想走之意。
花灼骂道,“听不懂人话吗?”
“花灼姑娘为何如此厌恶我?”
她苍白指尖轻轻搭上床沿,漆黑瞳定定盯着花灼,唇上弯弯,眼瞳微微睁大。
屋内不进日头,只余树影森森,梁善渊散发自身鬼气,“花灼姑娘,咱们好好相处如何?”
“不如何!”
花灼狠狠剜她一眼。
哪怕是梁善渊都微蹙了下眉。
此女如此厌他惧他,究竟为何?
梁善渊在世间不知游走多久,从未给活着的人丝毫眼神,便多是数不清的人对他趋之若鹜,本以为此女在昨夜经他及时救下,定会对他多出几分好感,便是没有,也能消除些警惕之心,往后愿意同他好好相处,但为何又如此?
梁善渊想不明白。
他如今遵循的表象,全是描着府上那位八姑娘照葫芦画瓢,只因他被带进梁府时,最受府中上下爱戴的便是这位八姑娘,便是多挑剔的主儿来了都挑不出八姑娘半分不好。
梁善渊知自己本性无法混入人间,亦无法取得老天怜惜,观察形形色色的人,观察过慈悲和尚,便去寺中做工,不求利禄,观察过八姑娘,便去学医,救死扶伤。
可如今他感到棘手。
他不知该如何与人搞好关系,因为他还未‘观察’过,也从未经历过。
警报声刺耳,花灼浑身一顿,只听系统声极大,“警告灼灼,当前检测梁善渊杀意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
“啊?啊?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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